金云掀袍而起,微微含笑:“它既要我们进门,如它所愿又何妨?”他脚步漂浮,瞬移至门前,掌心触门,往前轻轻地一推,只听大门发出‘嘎吱’一声,霍然洞开。
他下颚稍抬,一派风流模样:“请君入瓮,好,在下先行,各位请便。”
说罢抬脚迈入,身形隐没,在他踏进之际,青铜门瞬间闭合,随后消失在空气中。
晋简站在原地没动,静静注视着其他人。
沈见青简直抓狂,他是真不想进去,因为他惜命。且不说能不能从天级高手手下死里逃生,就算对上另外的人,难道就可以保证自己毫发无伤?
他那么有钱,一点儿都不想送死啊!
试炼者看到绯衣那位进了青铜门,心里虽是害怕得紧,但又觉得机遇当前,错过太过可惜。况且不进去也不一定能活下来,左右思量,把心一横,牙一咬,上前推门跻身入门。
苏杏宜从沈见青身边走过的时候没给他半个眼神,又飒又爽,看到她进去后,沈见青终于坐不住了。
再怎么彼此厌恶,她仍然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子,这一去必是九死一生,叫他如何袖手旁观?
不说别的,这只母老虎要是死了,他娘绝对能提刀把他乱刀砍死。
没多久,在场的人已经尽数离开,空中还剩两道门,一道属于他,一道属于那袭赛雪白衣。
沈见青眉头紧蹙,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双目低垂:“请前辈宽恕在下的无礼,沈某有句话想问您,不知当不当问?”
晋简神情不变:“问。”
他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大着胆子道:“您明知此去艰险,为何还要放他们进去?”
凤凰给出承诺不假,但它会不会遵守谁都不清楚,而进入那扇门却定然有无穷险阻,他以为两位前辈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试炼者进去的。
可他们就这样轻飘飘地同意,甚至自己先进了去。
难道一句‘登仙之途’当真能够如此轻易地迷惑人心吗?
衣袂轻动,眨眼的功夫他人已至门前,回首长望,投以意味深长的一眼:“入武道者皆想与天争命,机遇在前,我何以阻止?”
说罢,他也推门进去。
空中剩下最后一扇青铜大门。
沈见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仔细琢磨了下晋简说的话,虽觉得心里堵得慌,但又实在无从辩驳。
百年难遇的机会摆在面前,试问别人又有什么资格阻止?不管怎么样,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道路,旁人无从干预。
他把折扇收拢,盯着扇端看了许久,末了,往前连迈数步,还是将手搭在了门上。
苏杏宜那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能力没多大脾气却不小,若不拦着她点儿,指不定下一秒就被人阴死。
算他倒霉,摊上这么个霉婆。
*
哪怕周遭地动山摇,冰雪封冻,亦或是火焰连天,无夜在洞中穿行仍然如入无人之境。
可能这只凤凰真的是死在巨龙手下,他对死鸟产生了天然的压制,在他威压之下,死鸟根本使不出太大的力气。若非之前在锁妖塔中了那个男人的招,凭这只死了不知道几百年的臭鸟也能伤他?
想起锁妖塔里的红衣男子,无夜眸光泛冷,骨节捏得吱吱作响。
虽然觉得凤凰不值得忌惮,可毕竟是在人家的空间里,还是要受它钳制。
他被困在了一处平地,四面结界,自己出不去,外人也进不来。尝试几次无果,无夜冷哼了声,索性原地坐下,开始打坐。
修行之中不知岁月流逝,但他时刻保持着五官的敏锐,忽然,只听风声凌厉,兀的将眼睁开。
在他眼前,空气扭曲成一个漩涡,自漩涡中缓缓升起道巍峨大门。
无夜玩味勾唇,从容起身,对着那门一脚踢去——
嘎吱!
*
平地之上。
甄微听完凤凰恼羞成怒的狠话,知道它是真怒了。她苦笑了声,对琴倚雪说:“我刚刚是不是不该把东西踢翻?”
对不起,她也不想的…天知道她有多么渴望把这些金银珠宝收入囊中,那一脚简直耗光了全身的力气。固然是帅,可也让她的心不断滴血。
琴倚雪沉默一会儿,道:“动作飒爽,挑不出什么毛病。”
???
谁跟你讨论动作好不好看了,本美少女干什么不好看?就算是提裤子,那也是仙气十足!
她心底一阵吐槽,等吐槽完,慢吞吞抬头,看着前面的门感到颇为苦恼:“进也苦,不进也苦,真是烦死了。”
进去就要打架,还是和一群人打架,按凤凰的话得把人打死才算数。
可是如果不进去,它下一秒又放阴招怎么办?
况且只有进入其中,她才可能见到那些失踪的试炼者,找到同门和沈见青。
甄微叹了声气,泄愤般跺跺脚,万分不爽地说:“进吧进吧,看我逮着机会不把死鸟给烤来吃了。”
琴倚雪心里其实早就打定主意要进去,但他还是一直等着甄微给出答案。这会儿她终于松口,两人便各择一门,缓缓将其推开。
门开的瞬间,甄微又听到了凤凰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