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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有人说,宁愿恨,都好过遗忘。其实不然,老严真正地被她爱过,又怎么敢触碰她的恨,又怎么敢去伤害她、破坏她幸福的生活?
只是造化弄人,谁知道,才逼着老严放下、逼他去国外,又给了数不清的高强度工作……陈牧就这样死了?
严均成没出声。
何清源探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轻了声音,“现在也不迟,错过六年总比错过一辈子要好。你也算是苦尽甘来,老严,你听我一句劝,逝者已矣,就将过去的一切都放下,眼下跟将来才最重要。”
良久,严均成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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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郑晚跟同事们也准备乘坐飞机去首尔。
在得知美容院给她们订的都是经济舱时,严均成自然不太愿意,提出了两种方法。
第一,给她订头等舱。
第二,如……
果她想有伴,那可以给所有同行人员都升为头等舱。
郑晚:“不要。”
“又不是要飞很久,东城到仁川机场也就两个小时。我以前还坐过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呢。”
无论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都会让她不自在,也会让同事们不自在。
郑晚真的倔强起来,严均成也拿她没办法,只好答应不去干涉这件事。
郑晚跟同事们如约乘坐飞机飞往首尔。
郑思韵也搬到了宿舍,她跟室友们关系都很不错,中午放学,她也不着急往食堂赶——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冬天,食堂的师傅们似乎懈怠,最近的饭越来越难吃,让人毫无胃口。
干脆等下去小超市买泡面吧。
吃泡面都比吃食堂要香。
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郑思韵起身的同时,手机振动了好几下。
是之前总接送她的那个司机叔叔打来的电话,说让她来学校后门。
她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一路小跑,气喘吁吁。
等到了后门,司机提了一个很高的木质饭盒给她,解释道:“思韵小姐,你看是在车上吃,还是拿到教室去吃。这是严总吩咐澜亭厨师为你做的午饭。”
郑思韵:“啊?”
她没去教室,干脆在车上吃。
菜色丰富,三荤两素一个汤,还有饭后甜点跟水果。
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郑思韵吃得肚子都撑了,饭菜也没吃完。
晕乎乎地拎着西点师特别做的蛋糕甜点以及用玻璃透明饭盒装着的水果回到教室。
同桌是住读生,早早地吃了饭回到教室看书。
见郑思韵坐在课桌前托腮,定定地看着装着水果的饭盒出神,她关心问道:“思韵,怎么了?”
郑思韵摇了摇头,“没什么。”
就是在想,如果以后有「论未来继父是霸道总裁是什么体验」的话题,她应该可以很好地回答了!
飞机在仁川机场降落。
东城的美容院跟韩国的一家美容机构是合作关系,那边也派了一位中国员工来接机。
等她们到达下榻的酒店时,已经是晚上。
郑晚跟卢姐住一个房间,另外两个美容师住在隔壁的房间。
年龄不同,感受也不同,卢姐比郑晚还要大三岁,她们两人回了酒店后已经筋疲力尽根本就不想外出,两个美容师还很年轻不过二十多岁,这个点了跟着那位中国员工结伴兴致勃勃地去逛明洞。
卢姐敷着面膜,目光落在了正在忙活的郑晚身上,突然来了兴致,坐起身来,拍了拍床边,“小晚,你过来,我们聊会儿天。”
郑晚笑着过来,却也只是拖过椅子坐下,并没有直接坐在床沿边。
“你跟你男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卢姐好奇问道。
这件事她早就想问了,无奈工作太忙,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又已经下班。
现在两人住一间房,正好可以探听一下八卦。
“肯定是要等我女儿中考以后。”
这件事,郑晚跟严均成也商量过。
严均成的意思是婚礼他想办得隆重一些。
即便是普通人结婚,也得提前几个月半年来筹办,更别说严均成想给她的是世纪婚礼,方方面面都要细致对待。
她对婚礼是简单还是隆重,倒也没那么在意。
不过他毕竟是第一次结婚,他这样上心,想要办得好一点,实在无可厚非,她理解当然也配合。
“这样也挺好,到时候思韵还可以给你们当花童。”
郑晚被这个说辞逗笑,“哪里有十几岁的花童。”
“你问问思韵呀,她肯定愿意的,听说你男友还有个侄子跟她同龄,正好两个人给你当花童,多有意思啊。”
卢姐想象那个画面都乐不可支,“对了,到时候记得给我们发请柬呀。我们给你当娘家人,可以坐两桌呢。”
“肯定的。”
郑晚
', ' ')('人缘好,从不与人交恶,从学生时代到现在,她异性缘好,同性缘也不差。
跟同学们也没发生过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跟同事们相处也很友好。
卢姐在笑
过之后,又忙用指腹去按压面膜,似是不经意地问她,“那你结婚后还打算上班吗?”
这是美容院的人都很好奇的事。
即便严均成已经足够低调,可大家也不瞎,自然猜得到郑晚的男友非富即贵。
不说旁的,单那辆辉腾就很明显了。
郑晚嫁给了这样一个实力雄厚的人,好像也没必要再上这个班了。
“肯定啊。”郑晚不假思索地回,“不上班那多无聊。我离退休还早着呢。”
在她看来,只有退休才不用再去上班,她才三十多岁,不上班做什么呢?
卢姐笑,“你要是这样说,那我也好敞开跟你说了。小晚,你今年才三十八,你女儿也才十五,这日子还远得很,这男人的情意吧,我不说你应该也清楚,你家那位要跟你结婚,那对你肯定是真心的,不过,你可不能昏了头,我今年也四十一了,什么样的人都见过,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你瞧,就是咱自己的亲爹亲妈,那也不愿意成年后还养着咱们吧?”
“人要为自己打算,只有你自己抓住的,那才叫真的。”
像卢姐这个年龄,她觉得所谓的爱情就像鬼,大家都在说,但见到的没几个。
与其相信什么爱情,还不如趁着男人对自己有几分意思时多赚点钱,那才是真的。
非要相信男人才是自讨苦吃,相信谁,都不如相信自个儿来得实在靠谱。
郑晚哑然失笑,“嗯,我知道。”
卢姐就喜欢她这模样,说什么,她都认真听,认真回复,让人心里舒服。
“我可能之后就跳槽了。”卢姐知道郑晚的人品,也放心地跟她说日后的规划,“小晚,我上次也就听他们聊了一句,好像店长要调到别的地方去,他们打算在我跟你之间选一个出来当店长。
你放心,我既然有了跳槽的打算,肯定不会占这个坑,到时候我推荐你当,怎么样?”
郑晚若有所思,却没有立马应下,“这件事到时候还是看几个老板们怎么说。”
卢姐懂了她的意思,相视一笑,就此揭过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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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这次来首尔,定的是七天。
五天学习,剩余的两天一夜则是行程自由。
这五天里,郑晚都在认真地学习,将心得全都记好。
到时候这边的一些项目也会引进到她们美容院来,相信也会招来更多的客户。
五天很快地过去。
剩下的两天一夜,除了郑晚以外,另外三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安排。
卢姐有个老朋友定居釜山,她要过去看看。
两个年轻的美容师更是行程满满,又是要看演唱会,又是要去公司大楼蹲自家爱豆。
“郑姐,我真的嫉妒死了韩国粉丝!你知道演唱会门票多少钱吗,才两位数我的老天爷,而且一场下来好多组合,不亏不亏!”
郑晚笑眯眯地送走两位小年轻,特意叮嘱:“毕竟是在国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那郑姐,我们走啦……”
“好。”
郑晚关上房门,坐在床沿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她既没有定居在韩国的朋友,也没有那个精力去追星——她好像真的不再年轻了,以前读大学时也来过首尔,那时候都是用不完的精力,可以在明洞一逛就是好几个小时,还可以去找经典影视的拍摄地拍照留恋,在乐天游乐园更是兴致勃勃。
而现在,她哪里都不愿意去,宁愿躺在酒店的床上发呆。
手机振动,是严均成打来的跨国电话。
这几天,她跟卢姐住一个房间,没好意思跟他视频。
他对此也有抱怨跟不满,却也没说什么。
她打起精神来,接通,“现在东城时间应该是八点半,你到公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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