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雨大得仿佛要吞噬世间万物。
关意绵没关窗子,雨砸在屋顶上的声音从窗户穿进来,无比清晰。狂风席卷着雨幕毫不愧疚地侵入,把窗边的人和床单都一并浇湿。
“绵绵、绵绵!”关清鹤冲过去关上窗,把雨声与潮气一并阻拦。随即他抱起湿淋淋的关意绵跑进浴室,用热水温暖她被风吹得冰冷的身体:“你感冒还没好透,不能这样淋雨的。”
他的声音都有些打颤。
关清鹤在家只穿了个短裤,刚刚关窗时雨水也打在他的身上。八月下旬的暴雨已经消了暑气,冰凉的触感被内心的恐惧与慌张放大,关清鹤只感觉心与身都冷掉了。
热气慢慢氤氲在浴室,身上的水珠逐渐蒸发,热与冷在皮肤表面同时存在,带来一股子刺挠感。他干脆也加入淋浴下,一同驱散身体的寒意。
在一片只剩下水声冲刷的静默中,关意绵突然开口:“哥哥,外面好冷。”
帮她打沐浴露的手停了一下。
“嗯。”
“已经入秋了吗?”
关清鹤不回答,专心致志地帮她洗澡。
“几号了哥哥,我开学了吗?”
刚刚受到薛尽洲试探的不甘与惊惧被她的质问不断放大,关清鹤紧绷着下颚不语,帮她冲掉泡沫。
关意绵对他忽然显示出的不虞恍若未闻:“哥哥要关我一辈子吗?”
关清鹤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沉默着用浴巾包起她。
抱着关意绵走出浴室之后,他没有如往常一般给她裹好被子,反而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漂亮的衣服出来。
深蓝色收腰泡泡袖领系扣上衣,下身是纯白色褶皱复杂有蕾丝边的精致过膝裙。
“这是……”关意绵怔愣地看着,这是她第一次跟关山越回家是穿的衣服的放大版。
“穿上衣服吧。”
收到她疑惑的目光,关清鹤有些不情愿地解释道:“以防万一。”
朱九良摁下关山越的号码拨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关叔叔,我是九良。您最近还好吗?”
“啊,挺好的。你最近如何?”
时间紧迫,朱九良也不打算做无意义的寒暄。他故意停顿了一瞬,然后装作有些忸怩地回答:“我……还好吧。”
关山越是个人精,知道他有话要说:“嗯?怎么了?有什么事给叔叔说。”
“就是……学校让毕业班高考成绩比较突出的同学给学弟学妹们做经验分享,老师想让绵绵去,但是绵绵说她最近很忙。于是老师就想我说服绵绵腾出一晌的空。”
他按照想好的理由忽悠关山越。
“噢,你是想让我劝劝绵绵吗?可是小朱,你也知道绵绵最近找了份兼职,我不好干涉她的呀。”
“是的叔叔。只是……只是我听和绵绵一起兼职的同学说,绵绵很多天没有上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