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姝一阵摇头,转身出了屋子,只留下沈欢和梅元升两人就这么对视,半小时后,李远姝拎着一个吊瓶走了进来,给死狗一样的梅元升注射着补充体能的液体,这家伙苍白的脸色才微微好转。
“你真无聊,就这么看着一个将死之人有意思吗?”李远姝鄙视地看了看沈欢说道。
“很有意思。”沈欢笑了笑说,“这种时候你会感觉到什么才叫造化弄人,以前在东海市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一代枭雄,如今就跟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那是多么的卑贱,而且,他曾经一度想捏死的对手居然毫发无损地站在他面前,恐怕他之前挣扎活下来的那种意志,现在都已经全部崩溃了吧。”
李远姝对于沈欢和梅元升的各种恩怨了解不多,对沈欢的这些体会不深,但是梅元升就不同了,沈欢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像一把把钢刀一样插在他的心窝里,他只觉得自己比一条丧家之犬还窝囊,而且这种窝囊还被自己的老对手完全看在眼里。
一个人最绝望的并不是身陷困境,而是被自己的死对头毫无怜悯的蔑视。此时的梅元升恐怕真的已经动了想死的念头。
当然,在死之前,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反击沈欢的机会,他的骨子里流淌着固执的血,他的脉络里紧绷着无耻的筋,他就是一个致死都要向对手吐一口唾沫的人。
李远姝不想梅元升死,自然对他还算好,给他递上一杯清水和半块面包。
“吃吧,留着命回华夏看看你曾经背弃过的地方!”李远姝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梅元升说着。
“沈欢!”经过长时间恢复的梅元升总算说出了第一句话,“被你这样看着,是我一生最大的耻辱。”
“不,比这耻辱的还在后头。我来一点点地帮你回忆你干的那些龌龊的事情,先从哪里说起呢?好吧,先从你卧底了几十年的梅家吧。”沈欢拉过一把椅子,很悠闲地坐着,翘起腿说,“你这样一个全然不知道知恩图报的人,想把梅老太爷留下的一切都毁灭,对吧,呵呵,你以为你成功了吗?”
“你以为这样的废话就能打击到我?沈欢,别自视太高了。”梅元升恬不知耻地喝着水,啃着面包,眼神里终于露出了那么一丝丝的无耻。
“你以为我在骗你么?你虽然搬空了梅家,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你总知道吧,只要有人给这个形容枯槁庞然大物注入一丝清泉,他们活过来是迟早的事。”
梅元升不屑地听着,不停地摇头,忽然之间,他从沈欢得意的眼神中忽然领悟到了什么,咀嚼的嘴停了下来,眼神燃起愤怒直视沈欢:“你居然救了梅家?你难道不恨他们?”
沈欢一摊手说:“你不要用你那种无耻的心来揣摩我,没用的,我和你不是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