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生踏步走了进去,看见杨大叔依然在抽着旱烟,旁边的烟灰堆了很多,应该是抽了好长时间了。
楚长生关上红木门,走到杨大叔面前,听见杨大叔沙哑着声音说道:“坐吧。”
楚长生坐在没有温度的石凳上,轻轻喊了一声:“杨大叔。”
面前沧桑的四五十岁的大叔抬了头,问道:“要走了?”
楚长生喉头梗了梗,“嗯”了一声,杨大叔对他的照顾,他看在眼里面,如果不是他的话,也许至此,他都还没有办法在一区三街这个内敛又可爱的街道上立足。
“那就走吧,完成你要做的事情。”杨大叔说道。
楚长生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之后会离开东岛,离开的那一天,会回来看你的。”
杨大叔没点头只是说道:“走之前陪我喝几杯吧,我院子东南角埋着坛酒呢,你去挖出来吧。”
楚长生站立起来,从一边的厨房墙上拿起小铲子,按照杨大叔的一步步指示找到了地方,楚长生用铲子浅浅的挖着,从图中,慢慢露出一点儿零星的红布,楚长生放下了铲子,用手一点儿点儿的扒出来,随后用铲子把旁边的泥土铲松,抓着坛子口,一下子提了出来,楚长生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草率地擦了擦后,拎着到了石桌上,随后简单的冲洗了自己的手。
杨大叔率先端起碗,楚长生跟随其后,两人碰了一下之后,楚长生把碗递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率先就是舌尖上的微甜并不腻,舌边则传来微微的酸涩,清酒浸到舌根处,又感觉到一点儿苦涩,进入喉咙咽下去,一种灼烧感漫上来,随后就是苦涩后的甘甜,楚长生感觉唇齿之间满满是酒的醇香。
一坛过后,楚长生便感觉有点儿微醺了,但楚长生喝酒不上脸,依旧是以前的白澈肤色,除了仔细盯着楚长生的眼睛能看见一点儿异样,其他从什么方面,楚长生都像是一个完全清醒的人。
两人又一起无言地坐了一会儿,随后杨大叔便开始赶人,自己回到屋里歇息。
楚长生看着杨大叔的身影从里屋消失,里屋传来细微声响,应该是杨大叔躺下了。
主人都歇息了,楚长生自然不好继续留在这里,收拾了了一下,把酒坛子涮干净,双手甩了甩水,便转身离开,楚长生倒没什么伤感的,毕竟之后还要再回来一次的,他和杨大叔还可以再见最后一面。
楚长生关上红木门,便转身回到了三街街头,想了想,意识还算清楚,但说不准碰上什么麻烦,楚长生还是在手机上叫了一个代驾,楚长生坐在副驾驶上系上安全带跟代驾说了地址后便闭目养神,代驾看楚长生的样子也是不想闲谈,便闭上嘴启动车子离开了一区三街。
回到酒店,楚长生感觉有点儿疲惫,但数年的习惯使然,让他还是简单的洗浴一下才躺回床上。
喝的酒其实很烈,楚长生躺在床上,酒劲儿有点儿上来,但意识还没有彻底丧失。
楚长生搭上一块并不算很薄被子,关于萧龙父子,他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彻底铲除两人,尽管这样的作法并不符合俗世里的规则,铲除他们这样的事情可能会让他的一生背上不应该有的污点,所以,楚长生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人铲除掉后,证明自己没有任何的嫌疑。
楚长生原本不打算扯上任何人,但是奈何萧龙父子太能藏,以及周元的担忧不安,便就只能扯上了一些人。
但是早些时候,楚长生就让周元处理好了,起码目前在任何人的眼中,楚长生此刻都在云台里待着——周元找了个样貌和他相似的人待在云台,并且让人时不时而不刻意地出现在人面前,而在东岛,他平时外出带着帽子口罩,宽松的衣服把身形完全挡住,除了三街的人,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会是楚长生。
“有情况了?”一堆人聚集在一个桌子旁边,似乎是为首的那个人发出提问。
“嗯,就在二区一街,我看见萧龙进到正直酒店里了,应该是在那里开了房间。”他旁边的人点点头回复道。
“嗯……确切吗?”领头人提问道。
“这……可不一定,我也是蹲了好多天无意间看见的。”那人不敢确定着回答道。
领头人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道:“行吧,我先跟上面的人说一声吧。”
随后拿出手机拨过去了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