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情绪还无比激动起来,一声冷哼,“如果国师是为此事而来,那就免开尊口!”
又一指远处,那一大堆金银珠宝,“还有把这些也带走,本公爷消受不起。请便吧!送客。”
刹那间,却见成化昌,更一下子急了,额头冷汗直冒,面色惨白,“凌县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
“凌县公节,大公无私,贫僧敬佩有加!”
声音哆嗦得厉害,“贫僧自然不敢,如此冒犯县公爷。可这不,就是希望能与凌县公商量,找一个大唐与高昌都能接受的方式,来解决这个事吗?”
“哦对了,就今日ー大早,贫僧已派出手下,快马加鞭回高昌,只要凌县公,能劝说大唐皇帝,打消诛杀我家大王、对高昌用兵的念头,您就是高昌的大恩人!”
“不久,还有更加厚重的大礼,请凌县公笑纳!”
说着说着,都已带着哭腔,“实不相瞒,自昨日出事起,贫僧与丞相鞠善臣,可就四处奔波到处走动,却奈何,大唐这些朝官们,都如躲瘟疫般,全都闭门不见!除此之外,昨晚,朝廷还来了旨意,不准贫僧与丞相离开大唐境内!”
“如果大唐对高昌用兵,那毫无疑问,贫僧这颗脑袋也就保不住了啊!”
“还请凌县公,看在与我佛有缘的份上,救救我家王上,也救救贫僧啊!”
于是乎,李世民便欲哭无泪了,直勾勾看着这一幕,硬是如同看神仙?。
卧槽!
这小畜生,活生生把这高昌国师给玩死啊!
可接下来,却更让他完全傻眼了。
只见这小畜生,倒是再没说话,讪讪看着成化昌这副心力交瘁的模样,似乎也心软了不少。
半响,倒是一反刚才的勃然大怒。
一声长叹,“哎,小昌啊,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跟你交心了。知道昨日,本公爷为何,冒着被皇帝治罪的风险,也保下你吗?”
“本公爷诚心信佛,对你们这些西域高僧心怀敬重,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听说那崔家姑娘,崔燕把你给揍了,要知道,本公爷与崔家,那可是宿敌啊!就那崔燕的父亲,礼部尚书
崔礼,天天在朝堂上弹劾本公爷!”
“你说说,国师乃得道高僧,不就是在长安城,调戏一个良家妇女吗!她崔燕,居然亳不留情,大打出手,暴打堂堂高昌国师影响两国关系!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所以,本公爷是打算,借此机会很参那崔礼一本!”
又一声苦笑,“可谁知道,却发生了后面那一档子事!鞠文泰都被关入大牢,这弹効崔礼的想法,也只能搁浅了!”
“可不管怎样,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所以我才保下了你!”还朝不远处崔礼一噜嘴,“老崔,你说是吧。”
崔礼面色一黑瞪着他,不说话。
瞬间,成化昌却一下子激动起来。
这番话,说到心坎上了啊。
老泪刷地一下就滚出来,“好一句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凌县公果然是明事理之人呐。您是没看见,那崔燕,下手一点不留情,那是往死里打啊!”
“您瞧瞧贫僧这张脸,就是她用脚踹的。”
楚长生讪讪着他那张依然淤青不消,从鞋拔子变成猪腰子的脸,神色说不出的古怪。
半响,才ー声呢喃,“哎,昨日你在长安城,调戏良家妇女的时候,怎么就没遇上本公爷。”
成化昌使劲揉湿润的眼角,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要是当时,凌县公在场就好了。”
李世民嘴角猛地一抽,嘴巴微张,完全如看白痴。
这高昌国师,怕是个傻子吧?
大街调戏良家妇女遇到的不是崔燕,而是这货,恐怕就不是脸被踹这么简单哦。
你这一脸意动,是几个意思?
然而,只见楚长生,却又一声长叹,摇头晃脑,“哎,昨日太子殿下重伤的事,本公爷扪心自问,也挺同情你家王上的!说实话,太子殿下协理国政,勤勤恳恳!”
“据我所知,为了协助陛下治理好天下,太子殿下废寝忘食、积劳成疾。这段时间,听说身体一直不大好。”
“而且昨天,你家王上不就是那么轻轻推了他一把,还在不知太子身份的情况下,结果就把他伤得那么严重。”
“说起来,你家王上也挺冤枉的。毕竟无心之过。”
“是啊!是啊!”顷刻,便见成化昌,更感动得老泪纵横,揉着眼眶,更咽不停,“凌县公真是心如明镜,真是明事理识大体之人,我家王上,冤枉吶!”
“他要知道那是大唐太子,怎可能会动手?而且,怎就那么凑巧就轻轻推了ー下,太子就伤得那么重,血流了一地。”
可没想到,楚长生却又一脸苦笑,眉头紧锁,满是惆怅无奈,“可关键是陛下与太子不认为你家王上是冤枉的啊!”
“他国之国王却在大唐的京城,重伤大唐的储君!这是对大唐极大的侮辱,事关国家尊严!”
“所以,要劝说陛下息怒,放诛杀鞠文泰、出兵高昌的想法,难呐!”
不紧不慢,掏出旱烟袋,点燃,一口接着一口抽着,似乎冥思苦想许久,才又话锋一转,“除非……。”
“除非什么?”成化昌顿时一喜,抓着他袖子,追问。
“除非高昌,得拿出让陛下心动的诚意来,这事才可能有转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