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仆呆住了,他手一抖,那棍子往下滑了一寸,他触摸到了棍子的中段,掌心里瞬间冒出一缕白烟来,“嘶嘶”作响,已经被烫焦,他惨叫一声慌忙扔下了那根棍子,屁滚尿流的爬到了一边。
那是一根漆黑的铁棍,比之先前的木杖重了千钧,而且被内部提前经过灼烧,犹如藏着一方烙铁。
傅归月闷哼一声,猛地脱力,重重的压在了萧竹的背上。
萧竹原本已经闭上双眼等死,疼痛却没有如约而至,她觉得背上一沉,全身因为挣扎被倒刺划破的千万道伤口都齐齐开始作痛,她却仿佛没有感知,只是微微撇过头去,看见了师兄紧绷的脸孔。
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鼻尖上,宛若纷飞的蒲公英的种子,是那无数的动荡不安之中唯一的安宁。
她愣愣的望着师兄的脸,那平日里线条美好的温和的眉骨此时在不住的战栗,嘴唇上留下了一排发白的牙印,唇角却不住的溢出鲜红的血来。
“师兄......”她不知那儿来的力气,声嘶力竭的大喊:“师兄!!!!”
柳剑屏也呆住了,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她踉跄了一下往后倒去,却被柳惊涛一把抓住。
“不对啊女儿!”柳惊涛有些慌张:“这与咱们说好的不一样!不是说好抽那小丫头一顿吓跑她不就完了吗!”
“我......我不就想多给她点教训......”柳剑屏仍在嘴硬。
“那是‘钟馗棍’啊!”柳惊涛捏紧了她的手臂:“会出人命的!”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啊!”柳剑屏扭头气急败坏的大叫,她狠狠的跺脚却也是彻底慌乱了。
柳惊涛见她已经没了章法,只能松开她,对着那群仆从大叫:“还愣着干什么!快给人解开!去叫大夫!快啊!”
“柳庄主!”傅归月撑着长凳慢慢的站了起来,他抬起手用力擦了擦唇角的血迹,身形晃动,几欲栽倒。
“师兄!”被松开的萧竹不顾一切的挣扎起来扶住了他,她浑身鲜血淋漓,先前被打的地方也痛的仿佛要裂开,但是这些疼痛加起来都比不上胸口那一处,之前被掩藏起来的尖锐的恐慌利剑一样贯穿了她的身体,仿佛回到了那一晚,在破庙,游走在死亡的边缘,她只要松开手,就会堕入万丈深渊,永无出头之日。
傅归月蓦地单膝跪下,萧竹也只能随着他跪下,他用力的喘了几口气,声音却仍是坚定的。
“子不教父之过,我傅归月是萧竹的师兄,长兄如父,她的过错由我一力承担......”剧烈的疼痛闪电般从脊椎窜上颅脑,让他几乎要立刻失去知觉,他用力握覆上了萧竹紧紧攥住他衣襟的手哑声道:“如今一百杖已受.......还望不要再计较.......”
“不不不,不计较了!”柳惊涛忙不迭的挥手,一边冲着旁边的人大吼:“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傅归月勾唇而笑似是松了一口气,他渐渐地松开手,猝然倒在了地上。
黑夜,白日,已经没有分别了。
梦境和现实同样可怕,无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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