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做得干净谁能查到他头上?
老五不停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打定主意后反而慢慢踏实了,他也不怕人笑话他满脑壳包,径直去了祠堂,好赖得混顿好吃的补补身子。
但老五没想到他爹老丁头也悄摸来了祠堂,背着两手在外左走一趟右走一趟,他一看,他爹这是指着有人看见自个能喊一嗓子,把他请进去呢。
老丁头确实如老五所想,可关键没人叫他哇,他心里悔死了,早知道一早就自个来了,磨蹭到这会,上不上,下不下,大伙都开吃一半了,再自个闯进去怕是没脸得很。
但族里杀猪宰羊了,不吃亏得慌,尤其他家没一个大人来,孟氏还没好利索,她不能来,也不许刘氏高氏来。他家就来了一帮小娃儿,他指着自家的小崽子能喊他一声,可难得吃顿好的他们一个个捧着碗,都蹲在角落里狼吞虎咽,哪顾得上往外看。
最后还是丁三爷吃好了出来,瞅见他在门牌楼子外转悠,撞上了,不好不招呼一声,问他咋不进去,都开席好一阵了。
他吱唔一声,也不拿乔了,抬脚顺势进去了。
丁三爷家的田上午也都交出去做了实验田,原本他还想年后租给老丁头一家种的,现在用不着了,但老丁头还是暗感激他,可他很快后悔了,还恨上丁三爷。
村里人托简宁的福,如今都不缺肉吃,娃儿们见了肉也不馋嘴,独老丁头家大房二房还有五房的几个娃,包括快是大姑娘的丁珠,一个比一个吃相馋,自然惹人说嘴。
老丁头一块红烧肉刚挟起来,几个妇人就当他面说他家那几房的娃,说得可难听了,说他们像是八百年没吃过肉似的,俩眼珠子都放绿光,听得老丁头臊死了,要不是丁三爷喊他进来他也不能受这羞辱。
他心里暗骂着丁三爷,有心拂袖而去,可到底不舍得到嘴的红烧肉,他都好几月没尝过红烧肉的味了。
不管了,香喷喷冒油的红烧肉不吃白不吃,反正都让人说嘴了,不吃更亏得慌。
他心一横,甩开腮帮子大吃起来,谁爱说说去。
老五也进来了,有人瞧见他那副模样,故意大声问他咋整的?他也懒得理,自顾拿了碗筷埋头大吃特吃起来。
老丁头瞅见老五那吃相先还生气,气着气着他也不气了,要说他们家谁最会做心理建设,还得是一家之主的老丁头。吃罢,嘴一抹,回去的路上他甚至还哼起了小调。
遭人说两句算个啥?好东西吃到肚子里才是紧要的,他就坐等杂种粮种不出来人家东家追讨银子那一天,到时他会笑着看这帮人哭。尤其当他想到过几日老大该带白花花的银子回来了,他心里更美了!
丁家村祠堂虽简陋,但占地面积挺大,院里开着流水席,黑压压全是人。里正和族长族老们以及宴请的太傅卫东等,还有简宁和丁有田一家都在祠堂内用餐。
酒足饭饱,里正喊话,让之前在简宁那帮忙挖地窖的下午依旧去挖地窖,但没几个人应声。大伙都想去地里头帮忙,那可是有银子分的,挖地窖又没有,在利益驱使下谁还愿意去白帮忙呀。
里正心塞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点名。并言道,谁不愿去可以,往后那家人有个啥活也别指着大伙帮忙了。族长也提醒道,别忘了村里有这等好事都是丁有田和简宁夫妇带来的。
最后还是丁有田提议,也别固定哪些人,每天换一批人轮着去,这样大家都不吃亏,村民一听都说这样好。
太傅捋须点头,心里更想收他为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