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按下不提,再说霍锦成,他到太子宫里时小施正在给太子画肖像,太子散着一头如墨的长发慵懒的斜卧在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白玉扳指。
看见霍锦成来,太子眼往四下一睃,宫人尽皆躬身退下。小施正要撂笔,太子左臂往下压了压,示意他接着画他的。
“可是来报平南王府嫡女的事么?”太子闲闲问道。
平南王嫡女归来的消息是丁有田让段煜找人散出去的,这是昨儿他和霍锦成在王府花厅时悄声商议的结果,当时两人还尚未知晓回春堂的王掌柜就是假冒耿将军的人,把消息散布出去为的就是引假冒耿将军之人露头。
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多数都已知道平南王的嫡小姐回来了,太子一早也得了消息。
“不单是这件事,还有另一桩事。”寻访南相这事小施也是知道的,因而霍锦成并未避他,“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殿下可还记得一个叫丁有田的人?”
“直接说,何事?”
丁有田府试时那篇策论太子是阅过的,加上他的名字土得有特色,如何记不得?
“此人的师父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要找的南相。”
小施闻言,手中画笔惊得跌落在地,太子和霍锦成的视线同时扫向他,他强自镇定看似从容的拾起画笔,按捺住心跳欲继续接着画时,太子道:“罢了,越大越毛躁,下去罢。”
待他退下,霍锦成道:“看来小施早已知道,只是不知何故却没告知殿下?”
“许是事出有因,先不管他,你接着说你的,你是如何发现他师父就是南相的?”
“说来惭愧,是家父发现的,道他举手投足颇有南相之风。原本臣之前也曾疑心过。”他把那回的事跟太子简单说了下,“还有,此人还是平南王的女婿,他娘子不是别人,正是平南王府的嫡小姐。”
“哦?”太子神色一下郑重起来,略顿会,问道:“他们如今在何处落脚,是在你那还是在太傅府里?”
“在臣的别院。”
太子眉头舒展了点,霍锦成没看懂,“殿下可是觉着他们住在臣的别院有何不妥?要不挪去家父府上暂住?”
他话落,太子斜目看向他,唇角微弯。
霍锦成他是知道的,忠心有余,就是一根筋欠缺点谋略。
沉吟会,太子道:“把你那座别院赠与他们,对外只说是卖给他们的,回头你自去当铺把宅子钱取了,算是本太子送与他们的,只暂且别告诉他们便是。”
“再有,切记,无论是你还是太傅,同他们不要走得太近,最好明面上不要有过多往来。”
“这是为何?”霍锦成下意识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