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点血缘她都不忍看他去死,那么同样的看着她长大的四叔四婶又怎会害她?四婶明知她说了谎把他们说成是自个的哥嫂,四婶都没戳穿她,要害她的话四婶只须戳穿她的谎言就能令她无法在府里立足。
“你婶儿说得没错,你用心记下了,千万莫再犯糊涂。不看别的,单看同姓丁同一个祠堂同着一个祖宗的份上,我们也断不会不顾全你,你好生惦量清楚。”
说罢,丁有田沉吟会,还是点了她一下,“杨大人不一定能顾得你一世,你和他之间是个什么情形你心中想必有数,能否长久供你衣食无缺,值得你托付一生你自己要有个盘算才好。”
“在你之前他有过多少小妾,那些小妾最终又如何,这些你可都打听过,又知道多少?”
后面这几句丁有田原不打算说的,因想着丁珠素来不聪明,行事又总照着他娘孟氏的作派,只怕在府台府里也不得人缘,身边没人愿和她说这些,才又多说几句点醒她,也好叫她尽早为自己做个打算。
“要真想回去你爹娘身边,到时我同你婶儿会为你安排,今儿你先转去吧,几时想通了决定回去再来同我们说。”
丁珠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丁有田说的那句话,她和杨大人之间是个什么情形,她因非处子之身才编造谎言说自个新寡,哥嫂不容她要把她卖去烟花柳巷,可事实上她和杨大人压根没同过床,她只是空担了个小妾的名头。
杨大人说他怜她孤苦无依,又敬重她有气节宁死不入烟花巷,他愿给她个小妾的名分不用做奴仆让她有个安身立命之所,问她是否愿意?
丁珠当然愿意啊,不用干活也不必再侍奉那些低贱的男人,她笑都来不及哪有不愿意的?她还梦想着拿下杨大人真正做了他的枕边人,以享一世安宁富贵呢!
丁有田的话搅得她心乱如麻,杨大人夜里虽常歇在她房里,可却总是让她歇在榻上从未准许她上过床,她感觉她四叔似知道点什么,难道说杨大人不能人事?
在烟花之地打过滚的丁珠很快想到这上头,可随即又否定了这个猜测,杨大人已有两子两女,且两个公子同他长得都像,怎么可能不能人事呢?
丁珠想不明白,也懒得再想,回到府里她叫过春儿,“我问你,老爷之前有过几房小妾,你老实告诉我,那些小妾后来是不是都被发卖了?”
春儿先是一懵,继而眨巴两下眼道:“这个奴婢可真不知道,姑娘是晓得的,奴婢早前是夫人院里做针线活的,老爷没调任到雁城前奴婢就跟着夫人,不曾去过别的院子,也不大和府里其他人走动,老爷有没有过其他妾室奴婢如何得知?”
“你就没听别人提起过吗?我可不信,你少瞒我,说了有什么打紧,我不过白问问,你知道便告诉我,又不会少你身上一块肉,藏着掖着干啥?”
“奴婢委实不知道,姑娘要想知道何不去问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