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很想问她一句,咱能不能心里有点数?她可没瞧见大小姐说过巧凤一句重话,却瞧见大小姐拽着自个小姐头发往地上拖了。
“你无事拿把剪子干什么?”段心嫣瞥见她手里的剪刀,瞪她眼问道。
春儿抓过箱子里翻找出来的裙子,抖了抖,“还能干什么,大小姐让把小姐的裙边裁短一截,这件裙子是旧年的,不如裁这件。若不裁了,小姐穿着裙子在院里走一路,那地都让裙子拖干净了。”
“真个要扫啊?”段心嫣可没做这打算,也不认为简宁是认真的,横竖她那么一说,她也就那么一听,压根没往心里去。
“奴婢要收拾几间屋子,可腾不出手帮小姐,依大小姐往日的作派,奴婢想着小姐若不听她的,只怕真会要饿肚子。”
段心嫣一想,好像简宁真会说到做到,顿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趴桌上又蹬着两腿哭上了。
二愣子过来后院收拾东西,他和童八斤原来也住后院,现在段心嫣来了他俩要搬去前院衙役住的屋子,也就是之前屯放羊毛的屋子。
他走来听到这边房里有人在哭,好奇地过来打眼望,恰好段心嫣抹把泪起身准备去上茅房,转身对上二愣子视线,她惊叫一声,跟着怒斥:“你谁呀?”
二愣子也让她的反应吓一跳,随即粗着嗓门道:“我,我是二愣子!”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破名字?为必你姓二啊?”
“我姓石,对了,大人给我取名叫石运来。二愣子是我诨名,这名咋就乱七八糟了?”
“哎呀!”段心嫣捂着两耳,跺下脚道:“说话跟打雷似的,吵死了,长得还丑,快死远一些,别挡在门口,好狗不挡道不知道啊?”
“你这女子……算了,我不同你说。”二愣子抬脚朝他和童八斤之前住的屋子走去。
“石大叔!”巧凤端着托盘从灶屋出来,看见他忙喊道:“饭菜得了,先用过饭再收拾吧,一会我帮着你一块搬过去。”
“大人和大力兄弟去找守正了,我等大人转来一同吃,这天气饭菜凉了不碍事,也能吃的。”二愣子说罢,还不忘侧目朝段心嫣扫眼。
意思,看人家巧凤姑娘多有礼貌,他虽少根筋猜也猜到段心嫣是简宁的庶妹。
还是王府里出来的小姐呢,这般刁蛮娇纵,怪道还没说下婆家,这谁敢要?
“她同你说话你掉头看我干么?还瞪大两眼珠子,你想吓死谁啊?”段心嫣剜他眼,“丑八怪。”
“石大叔哪里丑了?”巧凤看不惯她这样伤人,下巴一抬,冲她道:“石大叔只是头发还未长出来,样子看去有点怪罢了。别说他不丑,便是真个丑,也没有当着人家面这样说的道理。”
“我自说他干你什么事?莫非……”段心嫣眼珠一转,斜眸看向巧凤,“莫非你看上他了?”
“你胡说什么?”巧凤放下托盘,“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她怒气冲冲朝段心嫣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