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个头!”简宁抡拳要捶他,手扬起,被他一把扣住手腕,他嬉皮笑脸,凑近她耳畔,“说清楚些儿,哪个头?”
“滚你的!讨不讨厌!”
“可是讨你欢心,百看不厌?这个我会,也拿手。”
他话落,简宁一口咬住他肩膀,他正龇牙要叫,大宝在门外喊道:“爹爹,娘,舅妈让儿子来请你们过去用晚饭了。”
“你属狗的呀?”丁有田揉揉肩膀,瞪着简宁道。“我属象。”简宁给他个大白眼,掉头往外屋走,他跟上笑道:“十二属象是吧?夫人要真属象倒好了,为夫定将你满口象牙敲下来。”
简宁定住,“怎么,你们古人也知道象牙值钱?”
丁有田上下看她眼,“别总一口一个你们古人,你到了这,对你从前那个时空来说你也是古人,还是个回不去从前的古人!”
“因为你在那个时空已经挂掉了!
说罢,他袖子一甩,昂头负手大步去了。
切,简宁没好气,冲他后背又翻个大大的白眼,心里暗懊悔,要是她没有再三告诉他,自己在原来的时空挂掉了回不去了,这会得知马福全快要回去了,看他气焰还能这么嚣张不!
简宁是医生,冷静下来后她也知道,植物人能否苏醒并不是一个即时发生的过程,有苏醒迹象并不意味会立即醒来,这个过程有可能是逐渐的,有些人可能几天就会苏醒,有些人哪怕能睁眼闭眼,能点头摇头或眨眼睛来回应外界的刺激,但真正苏醒可能要长达数月甚至好几年。
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她还是打算告诉马福全。
从山上回来,马福全已小憩了一觉,洗把冷水脸后已是倍感精神,吃罢饭,吵吵巴火地拉上丁有田就下起棋来。
田氏同着简宁说会话,领着小路小兵去睡了,隔会,大宝小米和马小豆他们几个大点的娃,洗漱后也都各自回屋歇下了。
四下安静下来后,丁有田给简宁丢了个眼色,简宁对手上夹着枚棋子盯着棋盘,全神贯注在思考的马福全喊了声:“武队!”
马福全“唔”了声,两眼仍盯着棋盘,隔会方后知后觉醒过神,他看眼丁有田,再又看向简宁,这才察觉气氛不对。
他撂下棋子,“怎么又叫上武队了,出了什么事?”
简宁深吸口气,从自己梦到部队医院,梦到武娟牵着小女孩,梦到余司务长拿了两本关于电力方面的书给武娟说起。她声音平缓,说得不疾不徐,马福全听得眉头越皱越深,听完,他问道:“你分析下,我在这边还有多少时间?说个大概也成。”
“不好说,有可能几天,有可能几年。”简宁如实告知,丁有田也道:“还是要同田氏做个交代才好。”
马福全起身,抱臂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圈,尔后站定,目光深沉地看向简宁,“武娟我欠她的,还有我的女儿,要能回去弥补也了却了我心中遗憾。”
“唉,其实也弥补不了,过去那些年她受的委屈哪里是轻易能弥补的?不过是我求得心理上的安慰罢了,归根结底还是我自私,两个女人我都辜负了。”
简宁和丁有田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知如何接他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