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硬要比较的话,在她有限的人生经历里,大概只有第一次见到曾以萱侧脸的时刻差可比拟。
“我以前总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画*。”她喃喃道,声音低得近乎耳语,“学形体的时候画画就算了,为什么有人总爱画呢……人体不是要配上各种服饰才会更好看吗……光光的有什么趣?”
现在她懂了。
原来真的有人美到所有衣饰都显得多余……
那人靠在她肩上轻轻笑了:“果然还是不情愿,拖来拖去都不肯帮我洗。”
她忍不住也笑了,伸手环抱住那人:“这辈子都帮你洗,好不好?”
“咦,下辈子就不愿了啊……”那人似嗔似怒似欢喜。
她抱着那人猛摇头:“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说到气息几乎都接不上,才想起来其实有更简单的表达——“生生世世我都愿意。”
那人也伸手抱住她,低低笑道:“一起?”
她愣了愣,又红了脸:“我洗过了……”
“嗯?”那人显然不想要这答案,只轻轻一声便打回了她所有的犹豫,带来了全部的欢喜。
“一起。”她轻轻说,像是在神像前虔诚地许愿,“在一起。不分离。”
浴缸宽大舒适,两个人洗仍绰绰有余。曾以萱靠在浴缸壁上,闭着眼,长发飘散在水里,浮浮沉沉。牟颖半跪在她身侧,细细替她清洗。水是最适合的温度,人是最亲密的那一个。这一刻的温存妥帖平静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