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前,打开后备箱拿出两副头盔,自己戴上黑色男款的,把另一个白色女款的挂在车把上,然后长腿一迈跨上车,默默等待。
陈泽渡好笑地交替看看他们:“你们真像一对闹别扭的小两口。”
司迦南冷声:“你再废话,我就把你的宝贝烧了。”
陈泽渡惊悚挑眉,指指自己的嘴巴,比个手势,以示自己是个哑巴。
江小满垂眸,挪动脚步,走到车前,伸手取下头盔,有点笨拙地调整了下带子,然后戴上。
司迦南单脚撑地,手扶着车把,面色平静望着人来车往的马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像一个职业骑士,等待护送公主安全回到城堡,不掺杂一丝个人情感。
摩托车体积不小,像一头卧在暗夜里的兽,江小满驾驭它有些难度,她一手压着裙边,侧身勾起小腿,小心地跨上去,然后双手背在后面,扶着两边扶手,慢慢坐正。
与此同时,她听到前面的人发出一声嗤笑,像一滴水落入水中那样轻,又激起一丝凉意。
她对着少年清瘦挺拔的后背翻个白眼:“走吧。”
司迦南拧一下钥匙,发动,轰然一声,摩托车冲上马路,汇入滚滚车流。
惯性使得江小满的身体往前栽了一下,她一手压裙摆,一手抓扶手,稳住身体,始终保持这姿势令她手臂发酸;支撑着她的骄傲与敏感。
天上忽然下雨。
雨滴落在她光裸的手臂上,没入她头发里,凉意森森,像舔了一口冰淇淋,令人忍不住打个激灵。
风也很凉,刮过裙角,像倾了一片湖。
她望一眼路旁脚步匆匆的行人,动动唇角,想问他是否停下避雨,或者她搭车回去,以免两人都淋个落汤鸡。
前面的人保持平稳驾驶的姿势,稳如磐石,透出某种固执的气息。
想说的话在舌尖打了转又咽下,随便吧,如果他不会因为淋雨而迁怒于她的话。
摩托车疾驰到街角,突然减速,刹住,江小满毫无心理准备,身体猛地往前一栽,结结实实撞上他后背,还好戴着头盔,否则她怀疑自己的鼻子会遭殃。
雨下大了,雨滴密集,她身上已经湿了大半。
“你干什么啊?”她忍无可忍喊道,“你要停车也打个招呼。”突然来这么一下要被吓死的好吗。
司迦南突然变聋子,对于她的话毫无回应,他抬脚把摩托车底部的支架蹬下来,撑住车身,然后下车,绕到后面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件墨蓝色雨衣,呼啦展开,兜头给她罩上,顺手一拉下摆,裸露的膝盖也被包住,雨水被阻隔,身体凉意顿减。
雨衣很大,江小满像裹在稻草堆里的小麻雀,看着司迦南,眼神软了几分:“只有这一件雨衣吗?”
司迦南看也不看,重新上车,发动,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