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受能力强一点,也最少要两个小时好吧。
“开始。”
“啊?”
“今天学的东西。”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哦哦。”夏微凉忙从书包里拿出书,对于他的态度,就大方地不予计较了,毕竟他是病人,但对于他的用词,就有必要纠正一下,“今天没有学东西,学的是知识。”
苏墨痕一下子被她认真的表情及言辞噎住。
她已搬来一条小凳坐在病床边,翻开语文课本。今天学的是一篇文言文,她先是将前面两个段落朗读一遍,随后用白话文翻译,并着重注释重要字词。
她念的时候,声音柔软,语调抑扬顿挫,苏墨痕听着,就像是在欣赏聆听某种乐器发出的声音一般。
真是久违了啊。
时针悄悄走至八点半,还剩历史一科,在一旁跟着复习的墨歌频频看时间,一副yu言又止的样子,病床的人不乐意起来,他沉着脸:“苏墨歌,有话快说!”
墨歌立即将手腕递过去:“哥,都八点半了,我和微凉要赶九点钟的最后一班车!”
苏墨痕朝她腕上的手表看了一眼,有些意犹未尽,却也不知道不能再拖:“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他望着夏微凉,“你明天早上过来讲。以后都这样,你早上、中午、晚上,都过来一趟。”
夏微凉眨眨眼,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墨歌瞪圆了眼,一副看外星人的样子:“哥,你……”
“不是要赶末班车吗?还不快走!”苏墨痕恶声恶气打断她,像是要掩饰什么。
墨歌撇撇嘴:“凶巴巴的!”
出了病房门,夏微凉终于忍不住问:“你哥哥每天都这样……气鼓鼓的吗?”
“平常也不这样啊。”墨歌也莫名其妙,随后又笑,“大概知道要在四面都是墙的病房里躺上一个月心里憋屈,难免就有火气吧。”见她脸上浮现愧色,墨歌又安慰她,“安啦,他有火也就说话声音大点儿,你左耳进右耳出就是。而且,他这次受伤,也完全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要想太多啦!”
夏微凉笑笑点头,满心满眼都是感激。虽说责任不完全在她,但她毕竟是,可恶的“肇事者”。
回到家已是九点半,因去医院之前已在学校的公用电话亭给母亲打过电话,说去同学家里讨论学习,要晚点回,是以这个时候,家里人都各自回屋了。
开门进去后,客厅里一片漆黑,她轻手轻脚,yu摸黑直接上楼,水晶吊灯却骤然亮起来。
她吓了一跳,却见骆锦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问,声音淡淡的,却有一丝质问的意思在里面。
“去、去看一个生病的同学了。”夏微凉没有在他面前撒谎,答完又试探地问一句:“你……是在等我吗?”
扑通——
扑通——扑通——
心跳好快!
骆锦年看着她,水晶吊灯的光芒倒映在他如琉璃般的眸子,耀出璀璨的光芒。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站起来,背对着她时,又顿住,说:“我怕你没带钥匙。”
心尖上突然开出一朵花,大抵上就是这样的感觉吧。夏微凉其实不想笑得这样明显的,可唇角早已不受控制咧开,望着他往旋转楼梯缓步拾级而上的高瘦背影,只觉心尖上麻麻yǎngyǎng的,像触到电流一般。
他的身影已消失在楼梯口,她还兀自笑着,脚步欢快地亦yu往楼上去。而经过沙发旁时,忽然顿住。
搁在沙发旁边的垃圾桶里,一抹白色的影子留住了她的目光。其实她不相信,但还是忍不住,伸手将那一抹白拎起来。
心忽的往下一沉,弯在唇角的笑亦僵住。
是锦年的那件白色球衣,她早上洗好亲自jiāo到他手上的,可是此时此刻,它被丢弃在垃圾桶里,上面还堆放了新扔的水果皮,脏得一塌糊涂。
锦年……扔的?
不会。夏微凉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锦年对她并没有恶意,也不排斥,甚至还会担心她没有进门的钥匙而等在客厅!
唯一有可能的人,只有骆锦瑟吧。
夏微凉叹气,将球衣重新扔回垃圾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