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不见,你就一点都不曾想过我吗?毕竟当年我们差点就成亲了,你知道我对你……”乔津欲言又止, 双眼盛了满满的情意。
“自然是不会想的, 我现在过得好的很。乔津,我记得当初临走时, 我说过, 要你以后别后悔。怎么?难道还真让我说中,你现在后悔了就来挽回我了?你若是还要些脸,就不要再在此处和我纠缠, 赶快离开。”
桃夭说完做势就转身想要走, 却不要一被一阵猛烈拉动, 然后被迫投入到乔津的怀抱里。桃夭回过神之后简直炸毛, 一个胳膊肘往后使劲戳。
“你好大的胆子, 我现在可是王府里的人。你胆敢这样冒犯于我, 小心我让你掉脑袋。”
身后男人慢慢把手松了开,其实他也是刚才一时忘形才。贸然把桃夭拖入怀中!这是当年乔金就做过一次, 可是情形却大不相同了。昔日对自己温柔巧言的未婚妻如今却成了他人的女人, 对自己再无旧情。
“对, 对不住,我原以为你会法术……”
“要你管, 乔津你听好了,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你,你最好把我们当年那件事给忘记, 不然哪天被下了大牢也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这个话桃夭就头要求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今天实在是倒霉,她不过是来容澄书房里借两本书解闷, 就遇上了这样一个衰人。
乔津看着桃夭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释怀。回到家中,也是不同往常的沉默着不语。
“夫君你怎么了?”说话的是乔津新娶金进门的妻子,两人成亲才不到半年。
李婉是当场吏部侍郎的女儿,这次被派往临安公干的官员里,其实是没有乔津的。只是他有一个得力的岳父,在皇帝面前一番美言过后,才能在那官员的名单上又多塞进了一个位置。
“我没有事,倒是你,随着我来到临安辛苦了。”
李婉温婉的笑笑,摇摇头道,“夫君说哪里的话,其实能跟着夫君。一点都不觉得累。不知今日夫君去,王爷府情况如何,一切可还顺利。”
乔津搂过妻子的肩膀,用极其温柔的声音道,“今日我去见了王爷,但看他的态度,似乎并没对我多加关照。婉儿,你说岳丈的那封信效果到底如何?那王爷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年在京城和岳丈的交情了。”
王婉轻蹙眉头:“不应该呀。”
李婉父亲当年曾经教导过王爷一段时间的经文诗书,两人相处得十分融洽结下了浓浓的师徒之谊。容澄一直到现在,每年都有向王侍郎府中送过节礼。
“夫君放心吧,我父亲说过王爷虽然表面上看着随性,但心里再有主意不过。他是个任人唯贤打的好官,夫君既然有着惊世的才华,必然不会在王爷手下黯淡无光。”
“希望如此吧。”乔津没在多说话,只是手里一下一下地把玩自己腰间的玉佩。
自从在王府里见到了桃夭,乔津现在就有点不喜欢别人说了王爷的好话。不过是出生好了些,乔姬回想起方才他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的模样,对自己未来几年的顶头上司,实在没有多大的敬畏。
“夫君回来啦!”这时又有一个身着富贵面容姣好的女子走进来。
但乔津看着面前雀跃着走来的女子,态度比方才对原配妻子还要差一些。“静姝啊,你来了。”
“是啊是啊,表哥你第一次去那王爷府上拜见,妾身也是担心的,便想着来看看表哥。”
“有什么好担心的,夫君又不是罪犯,不过是去向王爷正常续职的官员。”李婉不冷不热地和自己夫君的小妾说道,“再有,来临安前我不是已经教过你规矩了么,你身为妾室,见到正妻时需要请安。这才是咱们官宦之家该有的礼仪。”
王静姝自然有些不服气,冲着她的夫君明晃晃地撒娇,“表哥,咱们都是自己人,何必在乎这样的虚礼呢?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存心要刁难我?”
乔津一向不擅长与调和自家家眷之间的关系,听到这话就转头看向来了李婉,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李婉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必太过较真。
成功接收到讯号的李婉自然是又被气的心里一堵,她和夫君成亲才不到一载,夫君就因为喝酒误事,占了王静姝的清白而纳了她为妾。
而这也就罢了,她是在官宦富贵之家长大,也不是不能容人的性格。实在是在这王静姝行事太上不得台面,处处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就像现在这种,当着人面拉着男子手臂撒娇的情状,她是万万做不出来的,也十分瞧不起。
“自我嫁过来时父亲就常对我说,夫君以后是有大作为的,为宰为相也不是不可得。而在京城看到的那些官宦之家,就没有一个是不在乎名节嫡庶尊卑的。若是有,那也是会被其他的官员老爷所看不起。
夫君,咱们既然入了这官场,这些方便就该从严抓起,也不至于在外边儿落了那咱们家的威风啊。”
没有哪个男子不喜欢听这些话,乔津立马转头对自己的表妹道,“娘子所言甚是有理,静姝啊,你以后还是要谨记,见面时候给当家主母行礼,这是规矩。”
王静姝虽然还想和李婉作对,但是乔津的话她还是不敢不听,最后只得不甚规范,有些敷衍的给李婉行了一个躬身礼。
王家人少,他们三人一起吃过晚餐后,王静姝又赶忙拉住了乔静的胳膊。“表哥,按日子,今天晚上你该去我那儿了。”
乔津慢慢把王静姝的手松开道,“不了,今晚我到婉儿那儿去,还有些官场上的事得和她商议。这些东西你又不懂,今晚便一个人睡吧。”
晚间夫妻两个睡在一张床上,不同于其他新婚夫妻那般夜夜笙箫,他们更多的是讨论官场各派势力以及哪些可以结交的人脉。
乔津虽然是男子,但他到底是普通平民家生长出来的,而李婉是大官之女,所有的见识手腕丝毫不比乔津差。所以现在乔津私底下,是十分依赖于自己的发妻。
待到把白日里遇见过的人和事全部都过了一遍,乔津看着妻子沉睡的面容,也背过身去。
此刻他脑海里控制不住,情不自禁想到的都是一个女人,一个曾经属于自己,现在依旧风华绝代的女人。
这个家根本就没有人和他贴心,二弟还在京城有名的私塾念书。让自己娶的一妻一妾说实话都不能让他满意。
妻子虽然家境优越,但太过循规蹈矩,却无半分风情可言,更像是自己官场上的伙伴;而那做了自己妾室的表妹,也是个无太多头脑,是个再简单狭隘不过的女人。况且她们两个长得都十分普通,和自己英俊杰出的外表根本不配。
人只有在失去过后才知道珍惜,乔津脑海中不住地闪过今日在水榭下,见到的桃夭的姿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貌美,自己在京城这些时日,也不曾见过哪个姑娘能盖过她。
只可惜自己当初和她分手解除婚约时,还是考虑得不够周到,不曾留有一丝余地,以至于让桃夭心有怨恨,如今对自己也不见有个什么好脸色。
这怎么能行,他们的那些甜蜜过往就真的可以一笔勾销了么?乔津想起再过几日的王爷生辰,身为新上任的属下官员,他眼中多了几丝难耐的期待。
另一边,桃夭和容澄兄弟两个才一起吃过晚膳,就被容澄贼兮兮地给拉到了花园。
“容澄你怎么了?既然是饭后消食,那为何不带上你弟弟。”
桃夭有些不明所以,她感觉容澄这个当哥哥的对弟弟实在是太不上心了,还不如自己。刚才那小豆丁。被自己仰慕已久的亲哥抛弃,差点都要哭了出来。
“带他做什么,我有话和你说。”容澄路上第三次似不经意间看货过桃夭的肚子,“夭夭,我们是时候该有个孩儿了。”
桃夭被吓了一大跳,“你,你说什么?”
“你这是什么反应?”容澄不满地皱皱眉,“我当初是说不想娶正妃,不想有嫡子,但并不是想要自己绝后。如今满府上下我只有你这一个女人,你不生谁生”
桃夭还是满脸的推拒,“谁爱生谁生,反正我不行的。”
她觉得容澄的话对她来说简直是一个大笑话,要知道桃夭自己是树妖,妖和人怎么可能有孩子呢。除非是吃过了特制的助孕丹药,不然人妖有别,就像公牛和母羊,根本就不能孕育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