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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对面响起一道声音。
“操!傅声你没事吧!”
蒋行一脚踹开跟自己纠缠的人,朝傅声这边望了一眼,只不过闹得厉害来不及往傅声这边走就又被人拦了下来。
傅声一向分得清轻重缓急,他借着灯光看刚刚拦下他,为他挡酒瓶的人。入眼是凌乱的蓝发和漂亮的侧脸,那张脸有些不耐,眉头皱着,下颌紧绷。右臂已经被血染红,白色的衣袖湿了大半,在灯光下呈现暗色。
傅声扶着怀里人的腰的没敢撤,今晚出事在他意料之外,闹起来的时候没人防备,他太久没打架有些生疏,来不及闪躲背后的酒瓶,本以为就要看着酒瓶落在他身上,没想到背后有人喊了一声小心,那隻原本要落在他身上的酒瓶落在了身前这位蓝头髮青年人的手臂上。
傅声忽然有些后悔今晚不该同意蒋行来这种地方。
傅声后悔时间,怀里人借着他稳住身形,强忍着声音的颤抖,说:“没事先处理闹事的人。”
酒吧闹事太常见了,不过十分钟,警察就到了,场面瞬间被控制,闹事的人都被带去做笔录。蓝昼站在一边跟警方交流,徐萧说她马上到,让蓝昼先去包扎,不必再管酒吧的事。
“妈的,晦气!过个生日都能碰见这事”站在不远处的蒋行甩了甩手,问道:“傅声你没事吧。”
“我没事。”傅声越过灯光去看正在跟警方交流的人,说道:“你先去做笔录,我带他去趟医院。”
说完傅声就朝对面走,也没说这个“他”是谁,搞的蒋行一下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傅声。
“哎不是,你要去哪儿?谁啊?不是”
酒吧已经疏散人群完毕,傅声越过地上的酒瓶碎片走到蓝昼面前。
湿黏的血和白色的衬衫混在一起沾在皮肤上,让眼前的人有些可怜又有些刺眼。
“我送你去医院。”
傅声站在灯光下,欣长挺拔的身影挡了一部分光,又让一部分光落在他的侧脸,灯光下,他俊美的五官犹如天神雕塑,冷淡的目光沉静如海,蓝昼盯着这张脸看了好久好久,久到傅声以为面前的人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你”
蓝昼的目光还落在傅声脸上,只是微微勾了一个疑音:“嗯?”
傅声早就习惯了被人这样看,也并没有觉得不适,只是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伤患,现在他的胳膊惨不忍睹。
傅声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美色误人,别看了帅哥。”
到医院的时候蓝昼脸色都白了,短时间的大量失血让他有些头晕,下车有一瞬的不稳,旁边的人托了把他的后背,却又没靠太近,留了一个适当的距离。
“我们去急诊,不舒服就扶着我。”傅声淡淡道。
“嗯。”老公。
蓝昼一路上心情大好,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救了自己的老公,简直是天赐的缘分。
蓝昼十分享受被自己老公扶着的待遇,一直到了急诊,蓝昼才依依不舍从傅声怀里出来。
幸好只是划伤,医生先给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用镊子夹出玻璃碎渣,随后消毒。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灯光下,淋上酒精,用镊子剖开,随后进行缝合。蓝昼差点疼昏过去,不是自己老公在旁边站着,蓝昼是真的疼的想要发抖。
而站在一旁的傅声,目光一刻移开过眼前的人。
他以前不是没有打过架,缝合的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针一线穿过皮肉,眼前的人虽没有发声,但傅声依旧能看到蓝昼不时抖动的睫毛,听到空气里细微的抽气声。
借着灯光,傅声打量着眼前的人。蓝昼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身高近一米八,肤色冷白,眉眼精致,像是上天的赐予。长相不能用帅形容,反而要用美。是一种不笑时冷淡,笑时勾人的美。
尤其是对方有一头色泽少见,发质柔软的蓝发,偏冷色调的水蓝色染在他的头髮上更添几分清冷,和他周身那种若有若无的少言冷感相得益彰。
这是一张漂亮,让人充满保护欲的脸。
傅声如实想。
我老公在看我。
蓝昼想。
他目光相比于眼前的人不动声色多了。傅声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着傅声。蓝昼到现在都觉得今晚跟做梦一样,竟然邂逅了自己的老公,生活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蓝昼的目光放肆又内敛地描摹傅声,冷峻的下颌,英挺的鼻梁,尤其是那双寂静海一样的黑色眼睛,漂亮的不可思议,装满了深沉和冷静,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带着探究和认真注视着他。
老公,我可真想亲你的眼睛,它实在太漂亮了。
蓝昼越是这样想,就越是想和眼前的人亲近。于是蓝昼拿出了惯有的、屡试不爽的,从未失手过的狩猎的方式。
他胳膊撑着桌子,下巴放在掌心,抬起眼睛,露出了一个笑。
“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蓝昼笑起来杀伤力十足,带有欺骗性的笑容
', ' ')('天真纯粹,上挑的眼尾半是勾人,半是认真。
把蛊惑和单纯结合的刚刚好。
傅声对上那双单纯的眼睛,淡淡地回答:“谢谢。”
老公你是真冷漠啊。
蓝昼脸上笑意不变,却把声音放软了,可怜道:
“小哥哥,你跟我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挺疼的。”
如果是徐萧在这儿,估计都要给蓝昼录个视频了,简直gay圈耻辱,怎么说也是个,怎么遇强则强,到了傅声这里就浪1变乖0,不是卖惨就是装可怜。
少年好演技啊。
傅声见蓝昼刚刚确实疼的身体都在颤,也就没在意。
“你想说什么?”傅声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双手抱臂,声音淡淡的。
“哦呦,不要说啦,已经弄完啦。”医生站起身,把针放进无菌盘里,说道:“注意不要沾水,更是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东西,五天后来拆线啦。”
医生也不知道是哪里人,说话习惯性带个啦,一下活跃了气氛。蓝昼忍住没笑,说:“谢谢,给您添麻烦了。”
一旁的傅声也说了句谢谢。
医生走后,蓝昼看向傅声的眼睛,笑着歪了歪头,“帅哥,我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出了医院已经深夜十二点,街上没有什么车,傅声打开手机发了条信息,蓝昼看向干净的道路,久违地感受迎面吹来的热风,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你……”傅声发完信息,转头看旁边的人。他本想问你怎么回去,但却因为眼前的画面收了声。
深夜的城市太安静,像是一剂镇定剂。夏天的风即使到了晚上也带着闷热,从遥远的路尽头吹来,吹起眼前人蓝色的发丝,抚过他好看的脸。夜色里,蓝昼仰起头,半瞌着眼,路边冷白色的灯光打在他的鼻梁,分割了明暗视线。
傅声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眼前的人你。或许是刚刚缝针真的很疼,又或许这一刻夜风肆意,长风微热,让人本能想要放松。所以傅声没有打破这静谧的一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有几分钟,蓝昼睁开眼,问道:“你刚刚想说什么。”
“需要送你回去吗?”傅声转了转手机和蓝昼对视,“这会儿不好打车,我朋友来接我,可以送你回去。”
“高新区。”蓝昼也没扭捏推脱,问道:“顺路吗?”
高新区,是c大隔壁区。傅声点点头,说顺路。
说完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傅声一手插在裤袋,一手看着手机,傅沉晚上给他发信息他没看到,这会儿傅声才得空回了。
蓝昼刚刚缝针痛的要命,现在整个人懒散地倚在一颗树下,眼神一转单纯无害,肆意地打量着不远处的傅声。
傅声今晚穿了件黑t恤,本来就又酷又冷,又因为酒吧闹事,上面沾了些酒,衣服也有些皱,皱,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莫名的性感和野性。
还真是跟平时性冷淡的样子大相径庭。
蓝昼看了一会儿,直到一辆白色的奥迪停在医院前,傅声往旁边看了一眼,像是在寻找,蓝昼从一棵树下走出,说了声:“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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