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一边端起茶杯,掀起杯盖轻呷几口,一边摇头,暗自好笑。
裴椹被他看的莫名。
辞别陈将军后,出了军帐没走几步,杨元羿刚好从隔壁军帐出来。
对方伸了个懒腰,转头看见他,忙快步走过来,跟在他身旁问:“俭之,听说你昨天半夜忽然回军营,可是出了什么事?”
裴椹脚步一顿,转头,面无表情看他。
杨元羿:“……?”
怎么了?他说错什么了?
以他对裴椹的了解,对方忽然半夜回军营,必然是军中出了什么大事。不然,难不成还能是……为私事半夜回来?
裴椹收回目光,继续往药房方向走,没几步,忽然又顿住,转过身,神情凝重,又有些迟疑。
杨元羿不由提起心,能让裴椹凝重又犹豫的事,只怕不是小事,是胡人又来攻了?还是吕公公被人劫走了?
但这点事,应该都不至于让裴椹如此凝重,拿不定主意,所以……
“到底是什么事?你快点说。”他忍不住道。
裴椹又看他一眼,几经斟酌,终于开口:“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昨天我去伤兵营探望伤兵……”
杨元羿侧耳认真听,等了半天没等到后面的话,不由问:“然后呢?”
裴椹轻咳一声,继续道:“然后,兴许是我态度过于亲和,有个伤兵便跟我推心置腹起来,诉说家中苦恼,他说……”
杨元羿:“?”你?过于亲和?
这跟说猛兽是家养小猫有什么区别?
而且到底是什么事?怎么说半天没有重点?裴椹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
“……总之,那伤兵向我询问,家中妻子不愿与他亲近,甚至拿假……甚至拿一个不可能的理由当借口,他想知道是为何。”裴椹终于一口气说完,神情板正严肃。
想了想,又正色补充:“你知道,我素来不了解这些,但那伤兵已经问到我这,我既去探望一场,也不好不帮一把。”
杨元羿:“……”
“当然,非是他一定要跟妻子亲近,他只是想知道妻子是怎么了?若有难处,他也好帮忙解决。”裴椹再次补充。
说完,又一本正经地将手背到身后,神色看似从容。
杨元羿:“……”这伤兵……不会是你自己吧?
他心中复杂想。他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结果就这?
“怎么不说话?”裴椹皱眉。
“咳。”杨元羿立刻回神,不由替他分析起来,“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可能是妻子心中有旁人,不喜欢这位丈夫。”
“不可能。”裴椹立刻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