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信上说,裴二是在回来的路上,和杨元一起遇到了对方的手下。至于杨元的手下都汇报了什么,因为怕被发现,宣平的人没敢靠近,也就无从得知。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裴二现在已经知道宣平等人在干什么。
再想到刚才裴二被陈将军叫去时,几次欲言又止看向他,李禅秀心不由愈沉——对方当时可能就是要问他这件事。
又或者,对方已经怀疑他了?
李禅秀坐在木床边,五指不自觉抓紧被褥,面色微微发白。
不知静静坐了多久,忽然,外面响起熟悉脚步声。
是裴二?
李禅秀瞬间回神,忙抬手搓了搓脸,让气色尽快恢复。
裴椹已经走到门帘旁,询问一声后,抬手掀开门帘。
微暗的帐内,李禅秀正坐在炭盆旁烤火,脸颊有少许不自然的薄红,见他掀开门帘,抬头朝他轻轻一笑。
裴椹撩开门帘的动作一顿,明显微怔。
面前女子笑意清浅,面容素净秀丽,如山顶被晨光照见的第一捧雪。
回神后,他很快走过去,坐在李禅秀旁边,抬头又看见对方脸颊上的不自然薄红。
“你……刚才出去过?”他轻咳一声掩饰问,以为那薄红是在外面被冻的。
李禅秀抬手又搓了搓脸,点头浅笑:“之前我在镇上的衣铺给你定做衣服,给尺寸时漏了一项,铺中伙计担心误工期,刚才特意来问我。”
给他做衣服?裴椹目光一动,不由试探性握住他的手,道:“我平时在军营里,穿军衣就行,不需要经常做衣,你多给自己做一些。”
接着又想起之前去县城,对方也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帮他定做衣服,甚至不需要丈量,就知道他的身高尺寸。
如此关心照顾,事事想着他,怎会不是真夫妻?
何况之前他刚回来时,对方跟顾衡说的那番话,他也都听见了,他们的确是恩爱非常。
至于之前,可能确实是……
裴椹轻咳,想到此刻还揣在怀中的三本书册,觉得下次应当不会了。
“对了,还有件事……是关于宣平的。”迟疑一下,他忽然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