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小心看裴椹一眼,才斟酌问:“俭之,你要不要先回并州?吕公公的案子可以让我留下继续查,你总装病拖着也不行,现在长安危机已解,圣上又腾出手了,万一被他知道你根本不在并州,这段时日是欺君……”
裴椹目光沉了沉,权衡片刻,却道:“等再过两日。”
说完转头看向有些不赞同的杨元羿,沉眸道:“吕全的案子牵扯到梁王,你留下查,镇不住他们,必须是我。而且——”
他语气顿了顿,才继续道:“让我去洛阳、西南平乱,他们总该拿出些诚意才行。吕全不是已经招了?你立刻派人去府城查清楚。”
不把这些蠹虫拔除,将雍并两州安排好,他不能放心离开,还有……
想到李禅秀,想到自己还没告诉对方,自己的身份,他又微微失神。
等安排好一切后,他也该告诉对方了。只是该如何开口,他还没想好。
杨元羿猜到他不会同意离开,闻言叹气:“好吧,那就先按你说的办。”
顿了顿,可能是为了缓和气氛,他又笑道:“说起来,你猜我今天是怎么收到消息的?爷爷让小黑给我们送信,结果这家伙直接带着信飞到你那小院了,幸亏你娘子不在家,不然这信就被她看到了。我说,这金雕现在是真不认你,只认你娘子了?”
裴椹淡淡看他一眼,没说话。
杨元羿早就习惯,倒也不在意,不过提到李禅秀,他又想起一事,再次问:“对了,你今早不是说,回来会问你娘子关于宣平的事?问过了吗?”
裴椹:“……”
见他沉默不语,杨元羿忍不住要催。
但还没开口,裴椹便不疾不徐问:“你派去洛阳查的人,怎么样了?”
杨元羿一愣,道:“还没回来。”
洛阳正被流民围困,哪那么容易进出?
裴椹默了默,又道:“你说,她有没有可能真是沈秀?”
杨元羿:“?”
裴椹解释:“今天她表哥来了。”
“表哥?”杨元羿疑惑。
“嗯。”裴椹点头,想了想,又道,“你让人去查一查这个顾衡,看他到底什么来历,近几年是否见过沈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