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面黑衣护卫忽然来报:“主上,阎将军和小殿下已成功拿下府城,阎将军派人继续攻打安兴县,并请您明日前往府城坐镇。”
李玹肃穆一夜的神情终于微松,露出几许笑意,轻轻颔首:“我知晓了,你先下去。”
黑衣护卫很快退下。
李玹在他走后,缠着佛珠的手腕忽然抬起,轻轻拨了拨面前窗棂上一只白玉雕成、憨态可掬的小蝉,神情柔和,又有几分慈爱。
忽然,一只长毛坠地,一看就年岁不小的白猫跳上窗,叼住那只玉蝉。
李玹也不气恼,手指捏住猫的后颈,轻松将它拎起,从它口中拿回玉蝉,道:“你也想蝉奴儿了?”
说罢轻叹了叹气,目光看向窗外,道:“快了。”
就快能见到他的小蝉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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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裴椹率军刚渡过汉水,就听说安兴县城被攻破的消息。
裴椹面无表情,对众人道:“继续驻扎。”
不多时,梁州郡守梁兴荣就带着残军,一路狼狈赶来。
……
梁州府城内。
李禅秀清晨起来,在郡守府边用早饭,边听军报。
睡了一觉后,他精力果然恢复不少。得知裴椹的大军已渡过汉水,正在南岸的汉中驻扎,他举着筷子的手一顿。
虽然很想立刻就去见一见这位未来的国之砥柱,他梦中的老师、前辈,兼好友,但裴椹并不认识他,对方也不可能听说他来了,就特意跑出来,给他见。
于是略一思忖,他对来汇报的士兵道:“去告诉阎将军,裴椹大军刚至,又是长途奔袭,必然疲乏,可派兵多去骚扰,令他们的士兵不能安心休息。对了,多带些大鼓到他们阵营外,轮番换人去敲。”
士兵一听,立刻前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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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椹营中,梁郡守形容狼狈,正用手抓着碗里的饭菜,一阵狼吞虎咽,看得旁边的杨元羿直皱眉。
裴椹坐在上首,一直面色不动。
直到吃完,梁郡守打了个嗝,终于缓过来后,忽然开始“怪罪”:“不是我说,裴将军,我接连求救,你怎么还这么晚才到?但凡你能早两天来,府城也不至于丢啊。”
杨元羿嘴角抽了抽,道:“是陛下让我们走长安一趟,在长安停留一天。梁大人,我们这已经是提前半天出发了。”
言下之意,谁知道你败得这么快。
梁郡守抹了把脸,叹道:“罢了,先不说这些,如今你们总算也到了。只是为何还不发兵,夺回府城,在这墨迹什么?”
杨元羿看裴椹一眼,又帮忙解释:“我们大军长途奔袭而来,正兵疲马乏……”
还未说完,外面忽然传来阵阵擂鼓声,震得人心口一阵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