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上次在画舫说清后,裴椹会与他客套疏离起来,但没想到,对方好像并未介怀,对他一如从前和梦中。
尤其那几卷记载他父亲平定西南的手札,梦中对方也给他送过。
如今他想知道父亲的旧事,可以直接去问。然而梦中父亲早已离开,当时收到这份手札,他心中不知有多激动。哪怕是此刻回想,也仍免不了感激。
想到此,李禅秀深吸一口气,待心情慢慢平复,才提笔开始回信。
……
长安城外,裴椹率军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快抵达长安。
快进城时,裴椹收到金雕带来的回信,立刻在马上就打开,一字一句地看,神情认真得仿佛在看军报。
杨元羿知道他这两日停驻休息时,都要熬夜挤时间写信,不由驾马过来打趣:“人家想知道当年平定西南的事,直接去问她父亲就好,还需要你送手札?”
裴椹收起信,面无表情道:“不一样,这是我的一份心意。”
“哦——”杨元羿拉长音调,接着又问,“不过那几卷手札,不是被燕王殿下收起来了?还能找到吗?”
裴椹闻言拧眉:“等回去问我父亲。”
杨元羿:“……”那恐怕得把燕王府翻个底朝天才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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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禅秀回过信后,继续处理义军中的一些事务。
之前他去了趟宁城,又见到陈令菀和她的父亲陈老爷。
陈老爷之前被李禅秀安排管理宁城百姓生计和粮草的活,后来李禅秀来了府城,就没再怎么关注对方。直到前几天回宁城,发现对方果然将一切管得井井有条。
而且因为这段时日接触,陈老爷也发现李禅秀他们这支义军,与此前一些短视的叛军大不相同。
加上如今皇帝生死不知,长安和洛阳都乱了起来,又是兵变,又是流民起事,听说还有胡人攻来。这天下眼看就要越来越乱,先前的准女婿又不是个东西,陈老爷明智觉得,应该找个靠山。
而要找靠山,近在眼前的西南义军就是个很好选择。尤其自己已经在帮义军办事,而女儿又认识义军中那位颇有地位的小将军。
所以前天李禅秀刚到宁城,陈老爷就主动上门,表达想投靠的想法。
李禅秀早就有这个意向,闻言欣然同意,安排他继续在宁城管粮草筹集和转运。若做的好,再将他推荐给李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