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李禅秀在裴椹怀中醒来,恍惚中,竟以为他们还在永丰镇的那间土屋。
可周围的摆设很快让他意识到,他还在碎月城。
和在永丰镇时相拥醒来的那些清晨不一样,他不必再担心身份暴露,各种藏着掖着,他和裴椹确实心意相通地在一起了。
李禅秀唇角不觉微弯,视线一点点描摹裴椹清俊的眉眼。
忽然,面前人睁开了眼,乌黑瞳仁直直对上他的眼睛。
李禅秀愣了一下,下一刻,眼皮上落下一片温热。
偷看被抓,李禅秀有些不好意思,忙闭紧眼。可裴椹却越来越过分,温热寸寸下移。
李禅秀起初还能装鸵鸟,直到喉结被碰到时,他忽然轻颤,双手忙抱住裴椹的头。
裴椹很是过分地咬住,齿尖摩挲,李禅秀颤抖得愈发厉害,眼尾不觉都红了,包着布条的手指无力抓住他耳朵,声音快要哽咽:“不、别……”
他不知为何会如此敏感,像是被叼住后颈的猫,一下失了反抗之力。
好在裴椹没有更过分,很快就放过他。
李禅秀恨恨,磨了磨牙,忽然又咬他一口,声音闷闷:“你弄出痕迹,我等会儿怎么见人?”
现在又不是冬天,可以多穿厚衣或戴狐裘遮掩脖颈。虽然昨日还下雨雪了,可只是倒春寒,说不定过两日就暖和了。但那时,他的印迹肯定不会消。
裴椹亲亲他的下巴,哄道:“不会留痕迹,我很小心。”
李禅秀:“……”怎么个小心法?又是“兵书”上教的?
两人腻歪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起床。
洗漱后,朝食又是裴椹直接让人送到房间来。
也是赶巧,来送饭的,正是之前私下议论李禅秀会不会和西羌王女联姻的仆役。
裴椹接过食盘时,眼尖认出他,不由目光一顿,居高临下,审视了一番。
那仆役之前没见过他,顿时吓得不敢动弹。
裴椹看了他一会儿,便不动声色道:“没事,你下去吧。”
仆役松一口气,赶忙告罪退出。
李禅秀整理着衣襟从内室走出,见他许久才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抬头问:“怎么了?”
裴椹放下朝食,拄着拐走过来,在他鬓边、耳朵亲亲,哑声道:“没事。”
李禅秀怕白天会被人看见,不由躲闪一下,水润眸子看向他提醒,却惹得对方忽然将他按进怀中,吻得更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