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几乎刚下马,不等他说出客套之词,就一个大跨步上前, 紧紧握住他的手, 难掩激动道:“殿下, 托殿下洪福,小王这次有惊无险, 总算夺回王位。”
李禅秀被握得一愣,回过神后忙道:“恭喜王子……不, 应该称西羌王了。”
他很快面上含笑说。
丹恒仍激动,连连摇头,继续握着他的手道:“这全赖殿下鼎力相助,愿意调兵帮忙,以及陆将军一路护送,又帮忙打退胡人。如此大恩大德,小王实在没齿难忘……”
李禅秀被他的激动和热情弄得一愣一愣,不过梦中丹恒也是这般真性情、直肠子,想必对方是终于夺回西羌和王位,太过激动。
李禅秀理解地拍拍这位梦中老友的肩,含笑道:“不说这些,先进城吧。”
说着又越过他,看向后面的陆骘,继续和陆骘打招呼。
丹恒一听忙点头:“对对,殿下说的对,瞧我,一见到殿下,竟激动得忘了这。”
说完还转头催陆骘:“陆将军,快点啊,殿下在等你呢。”
热情得像回到自己家。
而且他一直没松开手,弄得李禅秀一时也不好意思强行抽回。
裴椹乘坐马车到城门外时,正好看见这一幕,脸色明显有几分不对味。
忍了一会儿,见那位没皮没脸的西羌王仍不撒手,正好一阵杨柳风吹来,他终于没忍住,迎着风咳嗽几声,同时紧皱眉头,做出身体不适的样子。
李禅秀听见咳嗽声,忙转头,见他也来了,有些意外。
又见他坐在车内,骨节分明的五指撩起车帘,被风吹得一阵闷咳,不由就想起梦中那次相遇,裴椹也是在车中,因病痛和伤重不能下车,隔着车帘闷咳数声后,便让抓住他的士兵将他放开。
明知此刻的裴椹不会像梦中那样伤重,可他还是没来由地一阵担心和慌乱。李禅秀忙抽回被丹恒握着的手,疾步走到车边,先握住裴椹的手,指尖扣在对方脉处。
裴椹咳完,抬头看他,清俊眉眼含着笑意:“我没事,刚才吹来的风太急,灌了些进嗓子里,有些被呛住。”
李禅秀把完脉,确定他没事,松一口气,随即问:“不是让你在府中等?怎么还是来了?”
裴椹又低咳几声,道:“我仔细想了想,西羌王远道而来,还是应该来迎一迎。”
说着看向他后方不远处的丹恒,俊眉微挑,问:“那位就是新登位的西羌王?”
后方,丹恒同样愣住,犹豫一下,见两人好像聊到自己,忙走上前。
“殿下,不知这位是……”他迟疑询问。
李禅秀见他过来,正好介绍两人先认识。
另一边,陆骘下马后,也缓步走来。
李禅秀介绍完,正好向他拱手,寒暄几句后询问:“怎么不见孙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