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椹看见他,猜到是魏太傅, 忙又行一礼。
三人一番寒暄后,李禅秀转头歉意对魏太傅说自己接下来要骑马,就不坐车内了。
魏太傅以为他是坐了几天车,觉得闷了,笑呵呵说:“也好,殿下陪老朽下这么久棋,应当乏闷,正好和裴将军一起跑跑马。”
裴椹目光不觉移向李禅秀。
李禅秀听了魏太傅的话,有几分不好意思,却也没否认。
再次上路后,李禅秀骑马与裴椹一起并行在队伍中。他挺直清瘦脊背,极力维持平常的神情和镇定,除了唇角忍不住微微弯起。
旁边,裴椹目光不时看向他,犹如实质。
李禅秀见他仿佛实在不知遮掩,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开口,状似闲聊:“俭之是何时赶来的?”
“收到消息,立刻就赶来了。”裴椹望着他俊秀如玉的面庞,声音微哑。
顿了一下,他眸色微暗,声音更哑几分道:“殿下给的口诀,我也每天都在认真练。”
李禅秀:“……”
他玉白的脸上倏地漫上薄红,如雨水洗过的海棠,带着几分灼艳。
这种事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他忍不住轻瞪裴椹一眼,忽然驾马向前快奔,借疾驰时迎面吹来的春风带走脸上微热。
裴椹忽然被瞪,微怔莫名,随后不假思索,也驾马追上。
……
晌午时分,车队抵达雍州府城。
张伯谦得知李禅秀和魏太傅前来,裴椹也同行,忙亲自到府城外迎接。
见了面后,双方一番寒暄自不必说。
魏太傅曾是朝中老臣,又素有名望,张伯谦对他恭敬有加。李禅秀是太子之子,对他亦不能失礼,就连裴椹,也是恩师之孙。
张伯谦这一天甚是忙碌,当晚又亲自设宴接待一行人。
原本游说一事,更适合私下商谈,但李禅秀和魏太傅此行目的就是要高调。
于是宴席上,酒过三巡,气氛微酣时,魏太傅便沉吟开口,劝说张伯谦效忠李玹。
魏太傅饱读诗书,博学多识,讲起道理来更是一套一套,说得张伯谦一愣一愣,只觉若不立刻答应,简直上对不起苍天和黎民百姓,下对不起一家老小,真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