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椹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忙将他拥入怀中,轻抚后背安慰:“别怕,梦都是假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在殿下面前?况且胡人被挡在北边,怎么都不会出现我们在江边抵抗胡人的情形。”
李禅秀摇了摇头,不是的,梦中真发生过这样的事,甚至……他现在觉得那根本不是梦。
他忍不住将脸埋在裴椹肩头,借对方肩上的衣服擦去泪水。
并非他想哭,而是想到那件事,心情便无法自控地难过,尤其此刻是在裴椹面前,仿佛真的经历过梦中那些事。
他努力平复情绪,才终于抬起头,声音闷闷:“无论如何,你日后打仗一定要小心,尤其是在江边时。”
“好。”裴椹好笑地答应,觉得他甚至可爱,竟把一个梦当真。
但这何尝又不是在意他?这般一想,心中顿时又一片暖意。
“对了。”回过神后,他忽然松开李禅秀,道,“殿下等我一下。”
说着便起身,到旁边翻找什么。
李禅秀狐疑看向他,没一会儿,见他拿出两只小灯,一个是玉蝉形状,一个是猫的形状。
他将玉蝉的那只递给李禅秀,道:“昨天没能陪殿下一起去灯会,所以今早起来,给殿下做了一个灯。”
这灯也算是少见了,毕竟灯会上鱼灯、龙灯、兔灯都好买,蝉灯还真不好买到。
李禅秀捏着灯的手柄,愣了愣,抬头问:“为何是蝉的形状?”
裴椹沉吟:“我听圣上喊过你蝉奴儿,想来是你的小名。”
顿了一下,又拿自己的猫灯去碰一下蝉灯。
那猫灯比蝉灯大一些,这一碰,看起来就像猫要衔咬住蝉一样。
裴椹同时一本正经编道:“说来也巧,臣也有个小名,叫狸奴,狸奴和蝉奴,正是……”
李禅秀看出他胡编,故意打断他:“其实我还有个小名,也叫狸奴。”
跟裴椹不一样,他并非瞎编,而是幼时顽皮时,李玹训责他,就会说他跟白狸猫一样顽劣不听话,以后叫狸奴算了。
裴椹顿了顿,有些不自然,却又继续一本正经:“……说来也巧,臣也还有个小名……”
“叫什么?”李禅秀追问,然后想到猫对犬,裴椹又行二,不由故意道,“莫非是叫二……”
话没说完,忽然被裴椹按倒,压在椅子上亲到气喘吁吁。
“圣上说的没错,殿下确实顽劣。”裴椹边亲边含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