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手收了回来,横在他肩上搁着自己的头,身/体弯成奸细美丽的一道弧,几乎是半趴在他背上,另一只手则顺着他的手臂下滑,到了他手心儿,勾缠着,像一个女/妖/精,令他几乎动弹不得。
他的思想虽为她转了弯,行为却并没有,仍旧是有些回避的,内心又不想回避,便也不回应,只由着她歪缠。
庄南生闭了闭眼,面颊微红地偏头盯着她,说:“你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陆之韵却在他肩头笑了,轻轻地,像花枝的颤动,说出的话儿,亦是直白,活像是久经情场的老油条,而他,则成了被调戏的大姑娘。
她说:“好不容易叫你心甘情愿,令我抱得美人归,我凭什么见好就收?凭什么适可而止?你告诉我。”
庄南生不说话了。
她又凑到他耳边,咬他的耳朵:“我不仅不会见好就收,我还要放肆。”
这让人怎么忍?
她唇齿间的柔软和温度,仿佛通过他的耳朵,传到了他心里。楼下,戏台上的戏正好处——
“牡丹亭,娇恰恰;湖山畔,羞答答;读书窗,淅喇喇。良夜省陪茶,清风明月知无价……”
台下人时不时地鼓掌,高声叫:“好!”
……
楼上,却是画屏斜,衣裙乱,脂粉污,情恰恰。莺啭声入了满堂喧,无一丝儿乱,竟无一人知。
陆之韵双手撑在窗台边向下看,额头上娇汗细细,发丝微乱,气息渐促,身后却罩上一个人来,似有情人,共人前拥。
她目光越过喧闹的人群,往一个地方落去,而后,却是娇媚地一笑,眼中似有秋波在荡。
坐在人群中的年轻女子一直望着那窗边,将她那嫣然一笑看个正着。
她一眼也不敢错,只见着她同身后那人如一双璧人,忽地在窗前倒了下去,再看不到一丝儿影子了。
与此同时,她的素描本上,已有了线稿。
她的目光从陆茵梦消失的那道窗往旁边看去,却又是另外一间雅间。隔着窗,远远望上去,依稀能见吴咤同几个年轻男子坐在一处吃酒看戏,席间还有几位浓妆艳抹的女子作配。
此时,吴咤已忍了许久。
今日,他是同陆家的四少爷一起来的。然而一进门,便迎来了下马威——
“前儿我去了你们的婚礼。原本想着,能娶陆家七小姐的男人,怎么着也得是个人物了。吴先生果然长得一表人才,令七小姐倒贴着也要下嫁。我们是及不上吴先生厉害的,今儿有人说,你寻我们,是有事请咱们帮忙,必是中间人传错话儿了。吴先生是个能人,哪有什么是我们帮得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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