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单纯地知道内情,看不惯吴咤和卜时任而已。
吴咤倒不好发作的,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你也觉得他们门不当户不对,不值么?”
陆之韵却是抬眼:“与我何干?”
这时候,吴咤舒了一口气,道:“倘你不喜欢他,也实属正常。他做的,确实不是人事儿。他和那位女同学逃来香城后,刚开始还郎情妾意……”
紧接着,吴咤把卜时任版本的故事讲来。在卜时任的版本中,不是他耐不住贫穷厌弃了小蝶,而是小蝶过不惯贫穷的生活,贪慕虚荣,开始凭借姿色同其他男人兜搭,后来他受不了,就把她送去了清园,打算不再管她,叫她自生自灭。
吴咤揣摩着、迎合着陆之韵的思想道:“虽说他的做法情有可原,但现在是新时代,男女都平等了,将女人卖去戏园子的做饭,总归是不人道的。”
陆之韵冷笑一声。
吴咤又道:“不知怎么地,我这兄弟像是中了邪。前儿他看见,那位女同学不知道傍上了哪一位富家子弟,竟然又进了香城大学读书,他又鬼迷心窍,重新对那位女同学上了心,那女同学倒是对他还有意,偏偏又恨不过曾经被他卖去戏园子的事,依旧对他不假辞色。”
吴咤同陆之韵结婚后,就办了退学,不再在香城大学读书了,专心做他的公司。小蝶能进香城大学,是陆之韵动用了陆家的人脉关系给弄进去的。
对小蝶而言,这是再造之恩,在陆之韵,却是举手之劳。
一般而言,人很容易对境遇比自己好的人产生嫉妒之情,但能令人产生嫉妒的对象,是自己通过努力可以成为的人。
又或者,觉得对方没什么能力,是个草包,没自己优秀却靠着家世背景外在容貌等等压自己一截。
小蝶对陆之韵却没有“升米恩斗米仇”的情结。
在她的眼中,陆之韵是神秘的,她看不透她在做什么,却又情不自禁要为她正在做的事而喝彩。
陆之韵优秀、神秘、出色。
是她不能成为的人。
陆之韵微微笑着说:“可见这人就是犯贱。”
这话有些刺耳,像是有些意有所指,吴咤因为那越来越清晰的梦境,早有心病,听到这一句,他怔愣了一下,接口道:“可不是么?”
接下来,他便不提这些有的没的了,只放出他的社交手段,说些外面的趣事又或者说些调/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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