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韵羞恼得在他手上打了一下,心下动摇起来,面庞、耳根,乃至于浑体,都是热的,渐渐地,有香汗从她额际析出。
他却低下头来亲她。
她歪过脸躲他,双手抵着他,微微用了些儿力要推开他:“你放开。”
她脑海中尚有一丝清明:“我们不能。”
他是京城之中人人趋之若鹜的名伶,她是人人交口称赞的贤良淑德、恪守伦常的王妃。纵然安王爷再不堪,可她已嫁了他,理应遵守妇德,这一生只该有安王爷一个男人。
倘或她真和柳问梅有些什么,便是yin奔无耻,是水性杨花,是品格败坏,断然不是一个从小儿受诗书礼仪熏陶的世家小姐所为,也断然不该是金尊玉贵的王妃所为。
她再厌这一套,恨不能从这条条框框中抽身,到底人生在世,心底仍旧要为这些所累,总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有些事,想做,又不敢做。
然而。
此念刚在脑海中闪过。
柳问梅说了话本里的话,清沉的嗓音仿佛带有灼人的温度:“小生因王妃害了相思病,还请王妃怜我,救小生性命。”
她又说完一句“我们不能”,他已低头堵住了她后面的话儿。
窗外,亭亭的荷叶在风中此起彼伏。
她挣扎着,试图挣脱他,不欲行差踏错,仍然要做她高贵的王妃,然而,衣带却在挣扎间散开,裙摆堆叠在雕花窗上,轻软的一层轻罗落在了脚踝。
但他亲到她耳根时,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你这张口是心非的小嘴儿里说的话,我全不信,我只信你的心。”
陆之韵一颤,竟由他了。
她的顾虑,他都知道。
“今儿是我强迫你,你便是不愿意也不中用。错都是我柳问梅一个人的错,是我引诱你,引诱不成又霸王硬上弓。”
荷塘中,一朵亭亭玉立的莲花豁地绽开。
陆之韵睁大眼,望进柳问梅眼里,低低地惊呼一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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