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问梅道:“我什么都给了你,你不要负我。”
陆之韵高贵端方地看着他问:“我若负了你呢?”
柳问梅在月窗前淡然一笑,道:“那我便杀了你,将你带回去,放在冰棺里,令你的尸首永不腐朽,一直陪着我。”
陆之韵并不当真,只说:“你去罢。”
柳问梅仍旧不舍,抱着陆之韵不撒手,最后,到底在她面颊上轻吻一下。
她还不忘道:“你别忘了我托付你的事!”
“你放心。”
他从月窗中飞身而去。
陆之韵并未扯谎,昨夜之种种,今日之一切,倒真像梦一般。
一般人,如柳问梅,不过是一个文人,如何能从房顶跃下还能安然无恙?如何通晓这飞檐走壁的功夫?
她不过从前听旁人提起过的江湖侠士方有这等本事,到底不曾亲见。
来无影,去无踪。
在话本中,也不过是志怪传奇,戏说而已。
先前,她做了许多和柳问梅相关的梦,如今,想来亦是其中一个。皆因昨日在清水观她同他有了不才之事,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否则,若一般人,怎么在十个时辰里放纵无度呢?
至于她身上的异样,不过是因他之势伟,被撑坏了,再有那凉席上的玉势,亦能说得清。
到上午,天儿已变得热时,陆之韵才洗漱罢,又在丫鬟们的服侍下卸去衣履簪环,步下浴池,坐在浴池的石阶上伏在池边的凉枕上闭目养神。
这厢,安王爷神清气爽地从苏如玉房里离开后,自丫鬟口中得知了昨晚的事,知道苏如玉听了他对陆之韵说的那些话,想到她忍了一晚上没和自己说,只用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望着他,心里泛起一阵阵儿的怜惜愧疚之情。
然而,他并不因此就怀疑陆之韵对他的情。他和这王府里的流翠苑以外的下人,莫不以为陆之韵爱他爱到了骨子里,因此当初才因他和丫鬟有了些事体才同他闹,也因此,在他屡次偏爱苏如玉时不满,并迫害他的子嗣。
他屡次赔不是而不得原谅后破罐子破摔不搭理她、移情苏如玉后,她嘴里说着难听的话,却时常遣人给他送点心讨好他(他并不知道是下人擅做主张,陆之韵并不知道这事)。
只是,她这样的一个醋坛子的爱,令她如此磋磨苏如玉,又令他生气。
眼下,倒不是和陆之韵闹气的时候,也不是安抚苏如玉的时候。
百忙之中,他只令下人去告诉苏如玉:“你就跟她说,昨儿让她受委屈了,今儿晚上等我一起用膳。”
那下人应下后,并不直接去苏如玉的屋里告诉她,反倒先跪在陆之韵浴室里,隔着屏风,对陆之韵一五一十地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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