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节假日的家里,陆之韵是这样一个乖孩子。
除开她在学校和孟飞白谈恋爱以外,她的好样貌、她的好成绩、她的好修养、她的好性格等,又成了温女士同人在人际交往时炫耀的资本。
人到中年,炫耀的、攀比的,无非就是房子、车子、票子、配偶、后代。
温女士收割别人的赞美和夸赞,陆之韵在不在场不知情的情形下,高帽子被戴了一顶又一顶。
当然,温女士是不满足的。
因为陆之韵是她仅能用来炫耀的资本。而周围的人,要么婚姻表面上看幸福美满,要么儿女成双,要么家中资产丰厚……
她只能打女性独立牌,听着别人嘴里大部分时候夸赞艳羡的话,偶尔也听他们发出这样的声音:“如果遇到合适的,你也可以考虑下再婚。少时夫妻老来伴,虽然平时看着也挺烦,但有时候没个人陪着也挺孤独寂寞。”
往往,温女士在这时就会谈精神之独立,声称自己不愿向生活低下头颅,不愿意将就。然而心里想的却是——世界上哪来的爱?年少时,大家以为的爱情,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是雾里看花,朦胧的,不曾真实接触的,充满美好想象的。一旦在现实的阳光照进来,终将面目全非甚至于溃散。到后来,只有双方条件、利益的考量,只有斤斤计较和防备。
……
这都是温女士的经历。
是陆之韵现在尚未能经历、将来也不一定会经历的经历。她们是不同的人,必将有不同的经历不同的人生。
温女士需要众人的认可、赞美。
曾经陆之韵则因为欠温女士的债太难偿还,而惧怕再欠任何人的债。她还不起,是故不敢靠近。
而通过过去几个世界的经历、通过她对自己和孟飞白这段关系的思考,她终于明白,也许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要用得失来衡量的,情感尤其不能。
也许不应当说有人对她好、为她付出过,便是她欠了债,要去偿还。
也许,对方只是单纯地对她好,希望她好。
它有的注解应当是——爱。而她要做的,只是发自本心地,去爱,然后被爱。哪怕将来有一天会被伤害,她也应当有跌倒了再爬起来继续前行的果敢与毅力。
当陆之韵拥有了这样的心境后,她过得很快乐,即便生活中偶尔有小小的忧愁也总是很快就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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