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找猎物的路上,阿银动了动脑筋,对程锦年说:“那男人怕我,我去找他,他肯定会逃。”
“你别让他逃走不就行了?”程锦年把双手塞进口袋里,满不在乎,“要杀他,办法很多,只看你愿不愿意思考。”
“其实他跑了我也能追上他……”阿银兴奋地道,“我好期待!”
在程锦年面前,她一点也不想掩饰真实的自己,双眼折射着明亮的光:“我杀过鸡,你知道鸡是怎么杀的吗?”
程锦年实话实说:“我没杀过鸡……好吧,其实我杀过,用弓箭杀的,山上的野公鸡都长得很好看,我能一箭杀一个。”
“射箭我不会,我没弓箭,我想要弓箭,那样我也能上山打猎了。”阿银嘟囔。
她科普道:“杀鸡你肯定不会,我告诉你吧!杀鸡要把鸡按在地上,然后拔掉鸡脖子的一撮羽毛露出皮肤,接着用刀在鸡脖子上割一个口子,让鸡血流到碗里……”
鸡血加盐会凝固,这叫鸡红,阿银喜欢吃。
“……鸡流光了血,还会用力扑腾,我要是没抓紧,鸡就跑了。”阿银说,“别人讲,人没了脑袋会死,不能动弹,怎么鸡还能动?所以我有一次杀鸡,把鸡头一刀砍了,嘻嘻,没头鸡还能乱跑……”
“这我知道,被我射穿脑袋的鸡也会飞。”程锦年得意,“飞得歪歪扭扭的,它逃不掉。”
“人比鸡厉害,人的血流光了,还能活多久?”阿银充满好奇地提问,“把人的脑袋砍下来,人会不会像鸡一样跑?要是把人的血换成水,人还能活吗?”
“流光了血的人会死掉,死得挺快的,没法扑腾。”程锦年有经验,“人脑袋我没砍过,但我炸过很多人的头,他们头炸了就不能活了。血我也换过,一时半会不会死,但该死的还是要死。”
一边说,她一边让阿银看血液里的成分,骄傲地说:“我知道很多东西!”
阿银不服气:“我要是你,我会知道得比你多!”挺起胸脯,“我要用你想不到的方法杀那个对我露屌的男人。”
“哦?”程锦年挑眉,抱着手道,“我拭目以待。”
阿银停了下来,皱着眉头思考。
其实她不是很相信程锦年,万一程锦年在她杀人后跑了,她被抓去砍头怎么办?但她想得到程锦年承诺的东西,也想杀了那个男人,她得怎么办?
不一会儿,阿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唇角上扬:“有办法了!”
穿过一片低矮房屋,她带着程锦年来到山脚,这里有一个破旧的院子,里面住着的,正是喜欢对女人露屌的阿勇。
“嘭嘭!”阿银拍门,“阿勇,起床!我有事找你!”
阿勇在睡觉,被她吵醒,骂骂咧咧地道:“死丫头找我干嘛?”
阿银不满:“快出来!”
嫌拍门不够大声,拿脚踹门。
“来了来了,别踢我家门!”阿勇更生气,“你别走,我开门打你!”
阿银连忙退后,见了阿勇出来,她露出笑脸,凑近他说:“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扬起手要打她的阿勇迟疑了一下。
阿银注意到,他没看程锦年,也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不想理会。
可程锦年金尊玉贵,是个人见了都要打量几眼。
莫非阿勇见不到程锦年?
分心想着程锦年,阿银小声说:“我在山上看到一头摔死的野猪,我一个人搬不动,你跟我上山去搬。”
“野猪?”阿勇惊了,下意识地舔舔嘴,他好久没吃过肉,馋肉了。
“对,这么大。”阿银比了比,“你和我上山,刚好都把猪搬走。”
阿勇不太信,看了看她,虽然她年纪不大,还很凶,可她到底是个女人。
到了山上,不管有没有野猪,他都想把她强奸了,让她以后只能嫁给他当老婆。二十几岁还没成亲,大闺女看不上他,小寡妇也看不上他,去窑子、买老婆又太贵……
心里盘算了一番,阿勇嘿嘿一笑:“好啊,咱们上山去。”
拎着一把柴刀,又带了绳子和扁担,阿勇跟阿银上山,程锦年理所当然地跟着两个人。
阿银在阿勇进屋拿工具时问过程锦年:“他看不见你?”
程锦年:“你猜。”
“哼,不猜。”阿银是有脾气的,心思一动,把问题扔回去,“你猜猜看,我会怎么杀掉阿勇。”
“找个悬崖把他推下去?”程锦年猜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阿银卖关子。
山上更冷,冰雪冻结地面,太阳出来后又溶解冰雪,山路难行。
幽寂树林中偶尔传来鸟的叫声,空灵而静谧。
阿银将阿勇引到了崖底,阿勇走在前面,一直问:“到了没?我好饿。”
“快了快了。”阿银说。
忽然间,阿勇感觉脚下一轻,转瞬间摔进一个深深的大坑。
坑底密密麻麻地插着竹子,每根竹子都被削得尖尖的,就像刀一样,把阿勇刺穿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