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电子音仍旧只发出一些无关紧要的提示,完全不肯理会她的疑惑。
何遇对系统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只是拍了拍额头,似乎这样能让缺失的记忆从大脑深处的某些地方掉落出来。
但这样的举动没有任何意义,反倒拍的她自己额头疼。
大婚之期眨眼即至,何遇看着景耀然也换上了一身喜袍,言笑晏晏的迎来送往,突然间生出几分不真实感来。
依礼,戈密要自行辞别家中,登上景耀然派去接人的马车,来长公主府中,和景耀然各自牵上红线的一头。再一同往宫中去觐见女皇,在女皇面前行拜天地之礼,方才算是礼成。之后要接受百官朝贺,约莫还要数日。
但景耀然却偏不肯如此,说什么红线之说,不过是虚妄而已,只要在母亲面前行过大礼,得御口亲准,就算是礼成,何必那样麻烦。于是要求礼官将进宫之前的所有步骤全都省略。就连之后接受百官朝贺的礼节,也要一应舍去。
如此放诞的要求,把礼官气得又去参了景耀然一本。内有长公主大婚如此草率,和乡野村人又有何异,岂非贻笑大方。况且长公主为储君,非寻常臣吏,为君者违礼背德,岂非昭示百官皆可象之。礼法废而国不存,前有桀纣之殷鉴,后有幽厉之接踵,不可不察,不可不慎等语。
言辞情真意切,甚至在奏折上落有泪痕。
可未曾想,女皇甚至不曾亲阅,就命上书房将奏章驳回。并御笔朱批,准了景耀然的请求,还着令长公主可在大婚后迁回东宫。
礼官上谏不成,挂印而去。
大婚之日,景耀然在长公主府中只会见了几名朝中大员,之后就回了内宅,并未再见客。
何遇茫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满身喜气洋洋,躲在角落里长长叹气。
因为景耀然一直对她十分偏宠,纵使她在这等忙碌的日子躲起来,也无人敢去责备她。
景耀然从前面会客的庭院脱身,回了内宅之后,就进了书房,似是仍旧在忙碌。
何遇胡乱走动的时候,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书房外。天气已经渐渐变得炎热,书房的门窗都开着方便通风,让何遇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书房看奏章的景耀然。
她看着景耀然一身的大红的喜袍,眼神和思绪都有些飘忽,转过身子想要离开,脚下的步子却不听使唤。
景耀然将奏折放下,略微活动了一下脖子,不经意看到了背着身子站在窗边的何遇,似是正要离开,急忙出声唤住她:“何遇!”
何遇听到景耀然的声音,慢慢转过头去,看着景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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