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炀从年龄上而言还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然而光看外貌,已经个颇具威慑力的成人了。宜青有时和他离得近了,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压迫感……压迫感,还有吸引力。
他终于把狼崽子养大,到了能够下手的时候了。
“唉……”宜青捂住额头,深深叹了口气。
是该下手了,可他感到有些为难。他在仙界无事可做,十年前发过一次火后,荒山更是再无人敢来。所以这十年他整日整夜都对着弈炀,满心满眼都是他,担心狼崽子在修行中受了伤,又或是体内的妖力有朝一日会失控……想得越多,越是习惯了照顾对方。
那种朝夕共处的温情在他心底扎了根,和热烈如火的另一种感情泾渭分明。
换句话说,他此时的心情和老父亲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了邻家才成年的少女有些相似。他可是看着他长大的啊。
宜青在躺椅上纠结了好一会儿,放弃似的召出了一面水镜。才离开荒山半天,他就有些想念对方了,想知道对方现在在做些什么,有没有因为他不在就……
水镜上的波纹渐渐平息,映出清晰的画面。
弈炀赤.裸着上身,将一名面目清秀的青年压在身下,含笑说了句什么。
宜青惊得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他的心脏重重一跳,险些没能维持住术法,水镜快要弥散在空中,待他平静下来后才慢慢恢复如初。
宜青冷静地端详着水镜中的画面。
那个青年他是认识的,正是挽微仙子座下的白狐含苍。当初挽微来荒山时,白狐还与弈炀交过手,这些年也偷偷来找过弈炀几次。
弈炀没有赶对方走,他更没有立场这么做,也就默许了白狐同弈炀的来往。宜青之所以没有像一个残暴的家长一样严令禁止两人往来,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头回看到的是白狐兽形的模样,压根没想到、没想到弈炀也是只妖兽,这两人如果真要滚到一块儿去了,倒比他更合衬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