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师姐,你也太拼了点,你看你,天天不是在试炼就是在打坐,都没好好放松过,这样很容易走火入魔的!你快躺下,我有法子帮你。”
“师妹,我——”
白子玉一下把她拽倒在怀里,“我知道,你会没事的。张嘴——”
沁凉的液体沾湿唇缝,一滴甘甜自舌尖荡开,花瓣被揉碎般的青涩芬芳钻入鼻腔。
“你给我喂了什么?”
“一点静心安神的好东西,”白子玉轻轻说,“不会害你的,放心吧,师姐。”
姚玉照心内苦笑。罢了,被当作走火入魔也挺好的,——现在这么凉快,她总不能说是热成这样的吧。
她翻身盘坐。方才咽下的液体渐渐浸入五脏六腑,试炼后的酸痛和疲劳一点点消失。周围落满了雪白的棉花,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缓缓下坠,直到落在那些棉花上。
棉花忽然变成了水。
她变成了一颗金珠,像鱼那样跃出水面,又迅速向下潜游。
男男女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柔的、兴奋的、喜悦的。
一双双温热的手捧起她,让她在手心旋转、跳跃。
后来,她长成了颗金球,却不能动了。
她只好等待这些人到来,看看他们的模样、听听他们的声音,就这样度过每一日。不过,更多的时候,她只能盯着池面发呆。
她睡在紫的,粉的和白的莲花瓣之间。四周的花都已盛开,除了一朵白得像雪的。
她很快对这枚花苞起了兴趣。倒不是因为它和旁的花长得不一样,也不是因为它离她最近,而是因为它是唯一一个和她一般大的东西——连池里的锦鲤都比她大上许多。
看着看着,她忽然觉得它很漂亮,没有哪一朵白的有它白得这么好看。她开始期待它长大后的样子。
好多日子过去了,它还是那么小。若不是它身上的香味,她都要认为这是朵假花。
一个清晨。她睁开眼时,看到的竟不是熟悉的白色。那些紫的粉的俱都消失不见,靛蓝成为了唯一能看到的色彩。
“你醒了?”
“嗯……”
窗外很暗。屋子里蓝灰灰的,像梦中的颜色,叫她有几分恍惚。
她想不起梦里的事,只记得白色,还有最后那片靛蓝的水域。
她怀疑地看向白子玉:“我怎么睡着了?”
“师姐,我忘了告诉你,你喝的那东西有点助眠的作用,跟安神香差不多,”白子玉伸着两个手指头虚虚比划道,“真的就这点副作用。你要是不放心,就运气试试。”
姚玉照将信将疑地运行了一周天,只觉经脉舒展、灵台清明,连灵府内的灵力都满得溢了出来。
“怎么样,我没忽悠你吧?”
她拍了拍凑到胸前的毛茸茸的脑袋,“嗯。”
白子玉眨巴着眼睛卖乖道:“我的好师姐,看在我这么帮你的份上,今日给我梳个‘流云髻’吧?”
十二岁了还要人天天给她扎头发,这像话吗?昨日就提了一嘴流云髻好看,这不,就被她惦记上了。
姚玉照心下叹息:真是前有涌泉斋热卖话本之《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后有人物小传之《我那生活不能自理的师妹》。
罢了罢了,看在这张漂亮的脸蛋的份上——不,她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师姐,师妹的诉求她当然要满足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