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真是喝醉了,当年南地战火初歇,百姓方才安定下来。此时北地有雄主。殿下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应当明白微臣所为,是被逼无奈,受困于天下大势,所谋求的,不过是南地百姓的安康。”
“不曾有一点私心?”
借着酒意,司马莞还是问出了口。
就算今时今日她如何厌恶他,可年少时她是真切地为了那个青衫书生动过心的。
承认了也没什么,不过是动过心罢了。
那点似有若无的情愫早已经在他送她和亲时便已经消失殆尽。
可她只是想要问上一问,
李伯禽哑然失笑。
他也退后叁步,不偏不倚恰好是叁丈的距离。
夜风渡过来,吹起他的衣袖。
年轻时便一副老成神色的书生,到了这般年岁,反倒显出几分跳脱来。
他笑起来的样子倒比刚刚皱眉避让的样子看得更让她讨厌。
“绝无半点私心。只是为了天下百姓。”
果然如此,本该如此。
寒微时便能说出“当今乱世,欲平治天下者,舍我其谁”的年轻书生。
当真是没有一点私情,心中全是天下百姓。
带着她长大的兄长司马长陵能牺牲她的婚事,与她毫无瓜葛李伯禽又怎么会对小鹘王手软?
“李相将天下大势看得如此重要,那若是有朝一日大势要李相去死,你也甘愿受死?”
司马莞不再靠近他,而是转身走到栏杆旁。
夜风渐起,吹皱满池秋水,她的心却再无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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