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到了初夏,她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只是嗓子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好。
秦时又戍边打了几场漂亮仗,功勋上升的飞快,但每次回家都一身的伤。
李烟想了想,买了许多金疮药,她将家里打扫了个遍,收拾出许多东西,正欲打成包裹,眼角一扫,忽然发现临窗的抽屉里翻出了一页书角,上面有鲜艳的火焰的标志。
李烟想了一下,确定是今天才有的,她翻开看,是戍边军防图,日期新鲜,相当重要的东西。
李仕诚常给她讲些军防上的布置,李烟细细看了几眼,不对劲,又在脑海里演练了几遍,便发现了一处隐蔽的致命的漏洞。
偏偏这时房门敲响,秦时的贴身侍卫回来拿重要的东西,就是这张军防图。
李烟拿着图给他比划了好几遍,侍卫傻呵呵地说:“嫂子,不知道你要说什么,要不然你亲自去和秦哥说。”
李烟陡然静了下来,她垂着眼,看了看背后收拾好的包裹,又望了望这傻侍卫。
也太过凑巧了些。
初夏的阳光灿灿地照着,将她血液中的某些东西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
侍卫还在小声说着什么。
她的心跳便渐渐平稳而安定了,像浸在汪洋中,隔绝外界,只余咚咚的空壳似的敲响。
她想了很久——也许只有一瞬——她冲那侍卫点了点头。
侍卫格外欢天喜地,今天早晨开始秦将军火气就格外大,吼哭了许多新兵,也许这位夫人能镇上一镇。
去的时候秦时在开什么会议,见到她愣了一瞬,制止了其他人说话。
她自觉地要走到外面去,怕秦时又以为自己刺探什么机密。
手被拽住了,“我不是……”他要解释,接着又朝后面吼了一句,“都散了吧。”
大家很自觉地退下了。
“你怎么会来?”他的眼睛亮晶晶地,执着她的手,“我以为……”
他猛地攥紧她的手指,眼中的光愈发地亮,简直灼灼地烫人,笑意止不住地泻出来,与之相反的,他的声音简直在呢喃,有些颤抖,会让人以为他是痛苦的,无措的,“我以为你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