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妇人一起来的老头大概一米八的身高,身子很是壮实,也是操一口东北音,看来两人都不是东海本地人。
“大叔大妈,你们别急,慢慢说——”
见到两人心急如焚的样子,周洋赶紧起身倒茶倒水,慢慢安慰了一番。
老妇人道,“我们从东北过来就是特意来报案的,你说我们能不急吗?我们家思涵以前每天都会打电话报平安,可这六天以来,她不但没有给我们打电话回家,就连手机也关机了!”
“这么说你们家思涵是在东海这边工作?而你们,是特意从东北赶过来的?”
听了这话,周洋也不能怠慢了。
“对对对,我女儿在东海工作,她好像是在什么梦缘广告公司当平面模特,同志,你赶紧帮我查查这个广告公司在哪里,他们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早在百度上查了,可是压根儿就查不到!”
蒋老头又急急说道。
“好,大叔您别急,先喝口水,我马上给你们查——顺便麻烦您把蒋思涵的电话号码给我说一下。”
周洋坐下后,迅速打开电脑系统,查起了那个所谓的梦缘广告公司,以及蒋思涵的电话号码,这一查就让他感到奇怪了:他居然也没查到那个所谓的广告公司,在看看蒋思涵的通话记录,六天前的十七点五十分打出最后一个电话后,就再没有了任何信息!即使从警的时间不长,但周洋也能猜测道蒋思涵出了问题,于是他赶紧将案情向派出所所长曾鹏做了汇报。
曾鹏听说蒋思涵父母专程从东北赶过来报案,立即将这个案子作为派出所的头等要案,上报到了东海市公安局和刑警总队;打完了这两个报告,曾鹏猛然间发现司徒强端着一个茶杯从办公室门口走过,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便叫住这小子道,“强子,你赶紧进来一下。”
“所长,您有什么吩咐?”
司徒强没料到曾鹏会叫他,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内心竟是吃了一惊,不过这小子表面却装作十分镇定。
“你师父上午没给你安排什么工作吧?你马上把这份样本送到刑侦队的dna样本检验中心去!”
曾鹏边说边将一个牛皮信封口袋递到司徒强手里,司徒强瞟了一眼,发现这个口袋上写着曾强的名字,不由得就赔着笑脸道,“好的,我马上就去——所长,这人是不是昨天中午抓的那个酒疯子啊?”
“嗯,就是他!”
曾鹏随微微一点头后,就不再回话。
司徒强却想起了那个叫曾强的人被带进派出所时与他交汇的眼神,猛然间就记起了三年前自己在江北上大学时看到的一张通缉令,于是在离开西城派出所前,这小子特意去了一趟羁押室。
当然,因为他还是一个实习警的缘故,这一切都是偷偷进行的!
这个派出所的羁押室条件十分简陋,就楼梯下一间不透风的小屋子,里面除了一个铐犯人的铐桩,几乎什么也没有。
昨夜,曾强被关在这个简陋的屋子里喂了一晚上的蚊子,浑身都起了好几个疙瘩,心里难受得厉害,因此见到司徒强打开房门,拉开电灯走进屋子又轻轻关上门后,不由得就破口大骂道,“妈的,臭警察,老子不就多喝了几口酒吗,难道喝酒也犯法啊,你们凭什么抓老子?赶紧把老子放了!”
“曾凡亮,你特么叫什么叫?”
司徒强脸色一阴,顿时一声大喝。
曾强听得这话,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跟着就结结巴巴地问道,“谁——谁是曾凡亮?警官你认错人了吧?”
“从你慌张的神情和吱吱呜呜的话语来判断,你就是曾凡亮!难道你以为你现在取了一个曾强的名字,你就是另外一个人了吗?告诉你,你曾经犯下的事情,不管你如何改头换面,你都逃不过法律制裁的!”将dna样本袋揣好后,司徒强就揪住曾强的衣领放浪地大笑了起来。
曾强被司徒强的笑声所震住,浑身惊出一身冷汗后又战战兢兢地道,“不——我不是曾凡亮,我是曾强!我是曾家村的曾强!”
“不——你就是曾凡亮!告诉你,我们已经从你的dna样本里确定你就是三年前,在江北犯案,刺死包工头宁远的主犯曾凡亮!别以为你现在漂白了身份就可以蒙混过关了,告诉你,你的证据现在就在我手里!”看到曾强慌慌张张的神情,司徒强就意识到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正确的了,于是笑得更加狰狞了。
“不——我没有杀死他,我只是刺伤了他!那还不是因为他欠了我们的工程款拖着不给,我是迫不得已才刺伤他的,我真的没有杀死他!”听说那个包工头死了,曾强的情绪就变得异常失控起来;虽然他知道当年逃离江北的时候,警方曾发通缉令追捕过他,但那时并没有说他刺死了那个宁远啊!难道那个混球后来真的死了?娘的,不就是在他手腕上扎了一刀吗?怎么会被他扎死了?
“呵呵——你终于承认你就是曾凡亮了吧!”见曾强激动得不行,为了避免这小子狗急跳墙,司徒强赶紧松开他的衣领走到一边道,“你说说,如果我现在将我手里的这份dna检验报告交给上方,你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嘣——估计一枪就没了,哈哈哈!”
“你想怎么样?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想怎么样?”
曾强看出来了,这个警察话中有话,不然他也不会一个人跑到这个密不透风里的屋子里来找自己谈话了。
“咱们做一笔交易怎么样?”
看到曾强上当,司徒强又阴森森地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