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阳和载满军人的面包车离去,马仔们这才行动起来,七手八脚得把范海新往车上运。
同时有马仔在得到范海新的允许之后,慌慌张张往东海总部打电话报信儿。
车上的范海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骨折的剧痛和军方的介入让他不寒而栗。
他们家是走黑路的,干得是杀头的买卖。
一般来说,他应该低调装孙子才对,但是范海新并没有。
直到今天,他才开始后怕。
刚才幸亏自己见机的快,没有硬着头皮往上冲,否则自己这一伙人被军方控制只是小事儿。
万一引起对方的怀疑,把生意给翻出来,那可就是自己找死了。
所以,他骨折了,但是他很庆幸。
庆幸那个桃花眼儿和那群军人没有深究,没有控制他。
骨头断了可以再长,脑袋掉了可没有第二颗。
“回东海,快,现在就回东海……”范海新双眼充满恐惧,“对了,打电话给厂子,让他们赶紧停工,什么都别干!”
……
但是,范海新并不知道,在他布置任务的时候,高阳也在询问郭芷君有关事宜。
“你是说,范海新家在你们村子里开了一个糖果厂?”高阳挠挠下巴,双眉皱起,一脸的疑惑。
“对,是糖果厂,我刚高考完还去厂里打过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范海新那个混蛋!”郭老太已经被送进了杭城军区医院的病房,医生经过急救之后,郭老太暂时脱离了危险,郭芷君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村里人都能从厂子里拿分红么?”
“对,大概半年一发,一户有个两三万!”郭芷君露出回忆的神色。
“那生产什么糖,你能跟我说说么?”高阳示意郭芷君和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很杂啊!当时我去的时候,是包糖纸!包的都是水果硬糖,我有几次想往车间里走走看看,到了门口就被拦下来,说是制造工艺保密,不让看!”郭芷君捋捋秀发,将纷乱的发丝轻轻拢到耳后。
“你们村多少户人?”
“一百二十多户!”
“这个厂子……了不得啊!”高阳眯起眼睛。
一个生产水果糖的厂子,给所在地的村民分红,这倒是无可厚非,很多所谓进村投资的小厂都有这种做法。
但是,就算按一户半年给两万的数字来计算,一年厂子要给出去的红利就是四百多万。
开什么玩笑?
一个制糖厂如果分红就能分到这个数……谁特么的还玩房地产?谁特么的还玩金融?全国人民一起做糖得了!
一本万利啊!
就算村里把成本压低,对于一个普通的制糖厂来说,这个利润也是不可承受的。
“那糖那么好卖?”高阳又问。
“嗯,据说是很多都往外国卖,老外很喜欢,而且卖得还挺贵!”郭芷君也显然意识到不对,“高阳哥,怎么了?”
高阳微笑道:“一个根子在东海的范家,跑到杭城周边鸟不拉屎的村子……额,我不是讽刺你们村啊……建造制糖厂,而且那么每年大方得给村民分红几百万……”
“这是什么精神?”
“这是多么令人感动的舍己为人精神啊!”高阳冷笑,“我得为范家打call啊!”
“哥哥,你的意思是……”
“就怕生产的不是普通的糖吧?”高阳眯起眼睛。
……
入夜,东海华灯灿烂。
痴男怨女灯红酒绿,这就是城市的侧写。
沈星月穿着休闲服,在自家小区附近溜达着。
名下两家场子因为她的铁腕干预,从开始到现在始终干干净净,没有黄赌毒三样东西。
场子干净,来的人自然就多,而且不少金领阶层都在场子里办了会员,成为固定客户。
这让沈星月的心里充满满足感。
为了给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留一条后路,她这几年小心经营,如履薄冰,到现在为止终于初见成效。
但是人红是非多。
前一阵子,东海某个地下势力的龙头直接找上门想要谈谈并购和入股的事情。
沈星月直接拒绝,对方无非就是看中自己的素场子流量高,质量高。
沈老板可不会干那种自断生路的事情,老老实实做生意,不该碰的不碰。
对面很生气,偶尔放话出来要对付自己。
但是沈星月不为所动。
沈星月暗地里做过调查,那提出并购的姓范的男人,应该是东海地下的一个大拆家,每年从他手里过路的粉,怕是最少有七八百万的量。
这种人,被警察抓住最少枪毙十次八次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