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听望降下车窗,往后面看了一眼,是一辆无牌照的新车,那辆车一个拐弯,看不见了。
怎么了?桑影问。
那辆大众车夏听望指了指拐过去的方向,算了,也许是我想多了。
庄岩瞬间警觉,哪辆车?
拐走了。夏听望有点不放心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因为怀孕才变得敏感多疑。
桑影抓着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不知道是凑巧还是特意安慰,但夏听望确实是被安慰到了。
路边,夏弼停了车,点上了一根烟。
副驾驶的林恒摘下口罩也点上了烟,缓缓吐出一口烟圈,不是保镖就是那个小alpha跟她形影不离,怎么下手。
夏弼手指敲打在方向盘上,一根烟吸了大半,才说道,那就只能从她的缺陷下手。
什么缺陷?林恒看了他一眼。
哼。夏弼冷哼一声,夏老爷子将夏听望保护的太好,就连林恒这样的老员工都不知道夏听望的缺陷。
夏弼指着自己的耳朵,她天生听骨链中断。
林恒吸了一口烟,不是很懂是什么意思,掏出手机搜索了一遍,看见答案后他自己嘴里的烟呛着了,咳咳!那不就是天生的聋子?可她听得见啊。
老爷子是什么人?全世界各地为她宝贝孙女找医生,他的女儿女媳就是死在去法国请医生的飞机上。
夏弼伸出手弹了弹烟灰,夏听望六岁动的手术,治好了耳聋。
林恒在手机上搜索的消息,听骨链中断通过手术是可以治疗好,但是需要一辈子佩戴助听器或者上人工耳蜗,夏听望耳朵上什么都没有,他觉得自己脑子快转不动了,她治好了耳聋,这么大的医学奇迹,这医生不得流芳百世?
治好了耳聋,却有了个缺陷夏弼看着他,嘴角一抹玩味的笑意,她能听见,却分辨不出声音,在她耳朵里只有两种声音,男声和女声。
林恒消化着这一消息,脑子里回想着曾经跟夏听望的蛛丝马迹。
夏弼继续说,那医生后来被老爷子留在国内,大价钱聘用着他,让他研究出能治好夏听望后遗症的办法,医生也很听话,钻研了十几年屁都没钻研出来,还死在了老爷子前头,圣威医院的金医生,也是老爷子重金请过来为夏听望治疗的,可惜,一直都没办法。
他伸了个懒腰,刚刚大概又是去看她的耳朵。
难怪在网上搜不到这一医学奇迹的事情,林恒缓过神来,你要怎么利用她的缺陷。
会议室里,玛缇娜竖起拇指,大力赞扬桑影,sheideadidnood。(她的注意我没想到,非常棒。)
没有太多的外人在,夏听望也不藏着掖着,she039;salpha。(她是我的alpha)
oh?玛缇娜挑眉,看着手里的资料,边看边挑眉,alittlepitysheistheoneouranyneeds。(有点可惜她是我公司需要的人。)
no。夏听望笑着摸着自己的肚皮,sheisalsothetherofchild(她同样也是我孩子的母亲。);
玛缇娜捂住嘴,放下资料同样摸了摸夏听望的肚子,摸到了微微鼓起的小包,really?(真的吗?)
yeah。
ngratutions。玛缇娜似乎比夏听望还要激动,大力邀请夏听望和桑影晚上去她下榻的庄园。
桑影晚上要直播就没跟着去,夏听望在玛缇娜的庄园愉快地促成了跨过合作,由两家公司研发团队一起,将共同创造出一款新产品。
晚上十点半,玛缇娜送夏听望坐上车,两人都很开心这次的合作,夏听望对她挥手关上了车门。
一直坐在副驾驶的庄岩今晚上空了位置,夏听望问了一句,庄岩呢。
司机戴着口罩,低着头,说,他母亲出了点小情况,先回去了。
他母亲怎么了?
我不知道。
夏听望掏出手机给庄岩打电话,电话没人接,她给庄岩发了微信,让他遇到困难的话记得跟她说。
闭着眼睛靠在椅子里,夏听望鼻尖动了动,老吴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司机老吴是beta,没有信息素,今天身上有种说不上来的味儿。
什么?司机突然紧张,哦,我感冒了,吃了药,大概是药味。
哦。夏听望歪着头,我睡一会儿,到家喊我。
嗯。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夏听望闭着眼睛,他关掉导航,打了把方向盘。车子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桑影回到家,桑呈在客厅里跟许管家在学着插花,花枝和花叶散落满地。
回来啦?桑呈说,怎么就你一个人,音音呢。
音音晚上有应酬桑影放下包,十点多结束的,我来问问她到哪儿了。
这么辛苦啊桑呈有点儿心疼,你要多替她分担分担。
嗯。桑影点着头,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
许管家笑笑,哎,小姐结了婚真好,有这么多人关心她。
一开始许管家还对桑影颇有微词,觉着桑影配不上夏听望,接触下来发现桑影为人正直、善良、对夏听望细心、贴心,她也看的出来夏听望跟桑影在一起是开心的。
桑呈为人也不错,不会偏心桑影,反倒是很偏心夏听望,脾性温顺,跟她倒是很投缘。
两个中年oga很快就处成了好朋友。
桑影面色铁青从阳台进来。
怎么了?桑呈被她的脸色吓一跳,音音怎么了?
电话没人接,庄岩和吴司机的电话也没人接桑影走到玄关处穿鞋,我去找她。
坐上车之后她发现自己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十点多的时候她跟夏听望聊过天,那会儿她说结束了准备回家。
这会儿车上的三个人电话全都打不通,桑影预感不好,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在颤抖着。
夏听望睁开眼,头有点晕,身下很硬,不像是在车里,眼前很黑,伸手摸不到东西。
老吴?她喊了一声,听见了自己的回音。
赶紧摸了摸身上,什么都没有,现在已经六月份,她穿着的是一件长连衣裙,连口袋都没有。
她不在车里,她在一个空荡荡的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室内。
黑暗的恐惧占领夏听望,连动都不敢动,她坐起身,双手抱紧了自己,双腿蜷缩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肚子。
车子里老吴身上奇怪的味道,庄岩说不见就不见,这些不正常她现在才发现。
到底是谁,不,刚刚那个司机明显是抓住了她耳朵的缺陷,知道她分辨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