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尘雪一听他的声音,就猜出这是将乔音音扔下井的男人,欲抽出腰间的长剑,不料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剑被他遗弃在井下了。不过片刻的功夫,让他冷静下来,现在并不是个打草惊蛇的好时刻。
跪下的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恐,却没有一个开口。
“不说是吗?”他叹了口气,挥动了一下左手,一个暗服男子上前,将其中一名管事削去了脑袋。
鲜血如瀑,喷在众人的脸上,她们将头埋的更低,等待死亡。
“呵。”沉绮畅快的笑道,脸上满是恨意,“只有岛主才知道口诀,但这口诀也不是谁都能用的,比如尉迟风来,她枉为岛主,可学艺不精,辛辛苦苦十几载,连个屁也蹦不出,这样的人,怎堪是我沉绮的主人。”
虞泉夜十指收紧,胸腔里一颗心扑腾扑腾的,打鼓似的直跳起来,他一步步朝着沉绮走过去,海风吹起了他的衣裾,眼神凌厉:“你对尉迟风来做了什么?”
思及往事,沉绮忽就来了劲,说道:“当年我从西域寻了一门毒药,故意造成尉迟风来病死的假象,就是为了迎岛主回来,本想给尉迟风来一个体面的死法,可尉迟风来竟还想把岛主之位传给她女儿,打的真是一副好算盘,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蓝疏和尉迟风来察觉到我的计划,趁守卫松懈之时带着两个兔崽子逃了出去,我只得派人将他们一一暗杀,好除掉这心腹大患,她们四人的尸首被我扔在了乱葬岗喂狗,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死一块,黄泉路上倒也不算孤单。”
往日父母的惨死历历在目,虞泉夜仿佛置身于瓢泼大雨的那一夜,他一路抱着妹妹不停的逃,不停的跑,不慎摔下了悬崖,落在了悬崖边的树干上,追杀他的人见他不会有生还的机会,谎报他已死,才就此躲过了一劫。
面具下的一双眼眸更是深沉,血丝如蛛丝参绕着深瞳,他一字字迸出话来:“原来是你......”
“莫非你以为是谁,怎么,你好像很在意尉迟风来。”
但她等不到虞泉夜的回答,他袖飘动,指尖弹出的银丝瞬间贯穿了沉绮的喉咙,他出手如此狠辣,招式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见不到一丝血迹,沉绮瞪大着眼睛缓缓倒下,她瞳孔中的倒影,只见虞泉夜的一袭红衣被这火光染得愈发深暗。
沉绮倒下的声音,让尉迟夜来的心也跟着停跳了一下,眼角划过一滴泪,淡淡的泪痕也很快被海风吹散。
“杀了她们。”虞泉夜轻声道落一句,看了一眼飒飒发抖的剩余叁人,转身朝着海边走去,围着的暗服众人为他让开一条路,其中一个男人问道:“楼主,这雾岛该如何处置?”
虞泉夜冷冷说道:“雾岛既不能为我无字楼所用,留着也是个隐患,无论是人还是畜生,切莫留下一个活口,至于尉迟家留下的东西,也统统给我烧了。”
他纵身一跃,展臂向漆黑的海面飞去,远处停靠着一艘木帆船,一个女孩正焦急的站在船头等着他。
后来江湖上传言,雾岛被无字楼所灭,岛主尉迟夜来不知所踪。
这一夜,雾岛被火光笼罩,一连烧了好几天,就连海的对岸也能瞧见那冲天的火光,滚滚的浓烟漂浮在大海上经久不散,渔人也不敢出海捕捞,尉迟家百年的基业皆在火下化为烬土,雾岛就此陨落,自此无人再能探得雾岛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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