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乐:谢谢各位,猪猪四颗星了!!
黄昏时分,平静的草地上滑过人影。
乔音音背着药篓子,从岩石上拔下一草根儿在嘴里嚼着,丝丝苦涩入味,夹杂着泥土的腥气,在唇齿间浓的几乎化不开,药性与想象中的有些相似,却不是她想找的那一味。
她皱着眉吐了出来,凝目思忖了半晌,还是将石头上剩余的药草一齐拔下扔进了药篓子。
她此次独自出岛,一来是送和离书与解药与秦湛,她将两样东西交给邪教的线人后,便悄然离去;二来则是为尉迟夜来寻找治腿的草药。
天色渐晚,半山腰几乎被困在了最后的余晖里,若回去晚了些,阿雪定要唠叨她许久,她不再逗留,足间轻点,身子轻盈的穿过曲曲绕绕的林子,翻过了这座山,向山下而去。
这一代的官道地处偏远,又因山路难行,几乎无人来此,但却见一辆马车疾驰奔来,卷起层层黄土,卷如波浪,而马车的身后有数十人骑马紧跟在后。
乔音音听见风声里传来的惊呼,这几月沉心练功,日积月累下来,耳目也比以往更加灵敏,似是马车里的人在被身后那群人若追赶,她顿时止住了脚步,闪身在一颗古树后。
江湖恩怨,她与这些人非亲非故,暂时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马车后的骏马势如破竹,来势汹汹,很快就将马车团团围住,他们中为首之人的长鞭勾住了驾车马夫的脖颈,手臂一扬,血花四贱,竟生生拽掉了马夫的脑袋。
乔音音隔的远远的看,都不由揪起了心,下手委实狠毒。
霎时之间,从马车里窜出两个人,长剑破空,向这些人刺去,剑光雪亮,奈何对方人数众多,不多时也成了具尸体,倒在了马车边。
“请小姐出来,我家堂主有请。”为首的男人说道,声调里带着一丝傲慢。
但马车并无动静,也无人出声。
男人想撩开帘子,但手又倏的停住,怕里藏有暗器机关,不肯掉以轻心,便折了回来,阴恻恻的说道:“给我放箭,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数十柄利箭穿破长空,直直冲向马车,马匹似是察觉到有危险袭来,凄厉的一声嘶鸣,刹那间,一个带着面具的红衣男人从对面山头跃下,悬空在了马车上方,身姿笔直,手臂一挥,竟暗合了天象地势,将这利箭全都震开,而马车完好无损。
强大的内力不得不迫使那些黑衣人后退了几步,马儿焦急的跺着蹄子,若不是人为拉扯着,几乎想迅速逃离这里。
红衣人落在了马车边,布帘后突然钻出一个小姑娘,她一把抱住红衣人的腰,叫道:“哥哥!”
黑衣人脸色大变,肃然道:“月楼主,别来无恙。”
月楼主?乔音音心中一凛,江湖人姓月的不多,莫不是月劫心?
红衣人看也没看他一眼,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说道:“七杀阁精锐无数,你身为掌座杀手竟要为难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说出去也不怕江湖人笑话。”
那人脸色涨红:“月楼主见谅,我们也是拿钱办事,若是楼主主动交出鱼符,我们马上就走。”
鱼符?乔音音挠挠头,不会是她捡的那个东西吧,尉迟夜来曾告诉她,这个可是个好东西,千金难求,让她好好收着。
“鱼符跟尉迟夜来一同埋在雾岛了,若你们想要就去雾岛。但你们想走?欺了我的妹妹,岂有一走了之的道理。”
“月楼主好大的威风,你们楼里的规矩可是凭鱼符号令江南,如今你失了鱼符,这位子只怕得换人做。”
“你们莫非真以为一枚小小的鱼符,便能困住我月劫心。”他冷冷一笑,“岁岁,闭眼!”
小女孩捂住了双眼,乖乖的立在一旁。
乔音音眨眼瞬间,画面似是静止,唯有月劫心身形如鬼魅,穿梭其中,撒下满天的血色,染红了夕阳,这里的数十人皆死于月劫心的掌下。
“哥哥你受伤了吗?”岁岁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他,让他靠坐在车轮边,月劫心脸色发白,嘴角溢出血来,从雾岛出来后,每次他一动用内里,五脏六腑都会剧痛。
看了不少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心下鄙夷,一群庸医。
月劫心擦去嘴角的血,柔声安慰道:“不碍事,倒是你可有吓着?”
岁岁只是说道:“只要哥哥好,我就好。”
月劫心点点头:“你再等等,我的人就来了。”
乔音音站在风口,灌了一肚子风,她本想等这两人走了再出去,可许久过去,太阳都快落山了,他们还在这里。
她拍了拍衣衫的尘土,不紧不慢的朝官道上走去,与这对兄妹擦肩而过,她能感觉到月劫心探究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可他受了伤也不能拿她如何。
但乔音音算漏了一个人。
她的手被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抓住,她低下头,看到岁岁祈求的目光,一时讶然。
“姐姐别走了,我认识你,你快帮帮我,我哥哥受伤了!”她大声叫着,又是挥舞着手臂上下比划,以为乔音音仍是看不见。
乔音音本不想搭理这兄妹二人,可这岁岁紧紧拖着她的手臂,把自己往她那该死的哥哥那里推。小孩子一旦犯了倔,力气也大。
“别推了,我可以自己走。”乔音音被她拽的连连后退,最后忍不住说道。
“咦,姐姐你能看见啦?”岁岁似乎很高兴。
“托你哥哥的福,虞泉夜,不,是月楼主,果然好功夫啊。”乔音音似笑非笑,眼神发冷,望着月劫心,嘴角勾勒出讥讽,令月劫心胸中发堵,双目凝如寒星。
怎么他每每落魄时,都能遇见她?
被她清泠泠的瞧着,直觉一束月光照在自己脸上,将阴暗险恶的他完完整整的暴露在她的面前,一瞬里,脸热发烫,他偏过头去,语声冷锐道:“这是你的造化,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