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冉还没想出个如何应对法,陈尤就把包裹放到他手里。
他这次不敢再推回去了,而是小心翼翼的瞧她脸色,迟疑的问:“你真生气了?”
陈尤挑眉:“没有生气。”
“你说谎!”青冉皱眉、跺脚,“你现在和我说话都不笑。”说着他竟觉得委屈的补上一句,“只不过想去看你,你出个远门都不和我说,害我着急担心,这会回来你还凶我。”
陈尤沉默了下,握住他的手,轻叹了声:“是我不对。”认了错后,她又不禁笑道:“真是每次都说不过你啊。”看他有点难过都觉得是自己的错。
青冉被她握住手,心里就放下担心,也甜了起来,又听了她这话,小小的哼了下:“明明就是你的错,何来说不过、说得过之说?”
“对对,青冉说什么都对。”陈尤笑着,“我这会真得回去了。”
青冉反握住她,很是不舍:“怎不多留会?”
“我回去还有事,有时间再来镇上看你。”事实上是陈尤有些累,这会也是强撑着精神,回去想好好休息下,之后还有不少事情要忙。
青冉看了看她,最后视线落在她微微泛青的眼眶上,松开了手,点头:“好,早点回去休息。”说完,又说:“刚好钱永在,我让她送你回去。”钱永是白府车夫。
陈尤刚想拒绝,青冉又说:“反正她也闲着,难不成你想走回去不成?”
看青冉那不容拒绝的模样,陈尤也没再矫情推脱,爽快应下:“成。”有人直接送她回去可方便多了。
青冉目送了陈尤坐上马车离开,才回了自己房间,打开包裹,看着几款首饰,手轻轻的摸了摸那桃花簪,笑得心满意足。
他曾见过天底下成千上万的珠宝首饰,却没一个像这只桃花簪合他心意。
带上桃花簪,对镜轻笑,那柔情的模样谁见了都会怜惜几分。
而后青冉化成青烟,跟上陈尤,他真是一刻都不愿意离了她。
陈尤回村,跟徐大姐打了招呼后,本想直接回家休息,但徐大姐却叫住她。
“还记得之前跟你说的老从家吗?她家的地都要卖了。”徐大姐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嫌弃,“听说她家排行二的小郎被邻镇富户看上纳去做填房,现在有了孩子,老从要卖了地拖家带口去投靠她那小郎。”
“邻镇?”陈尤似乎没有八卦的天赋,关注点总与人不同。
徐大姐微愣了下,随即笑了:“你还不知?你去大南城是不是要从青松码头上去?就在码头西面,叫清山镇,倒比青河镇要大上不少。”
“我来去匆匆也没去注意。”陈尤自己也笑了起来,她确实没去注意那个清山镇。
“那清山镇三月九是祭拜河神夫人和山神夫人的大日子,有机会可以去瞧瞧,听说特别灵。”徐大姐给陈尤普及了下“知识”,便说回正题:“老从家说要买她家的地就全部买,她不分开卖,一亩水田二两八钱,旱地一两五钱,都比一般多了不少。”
“她家有多少亩?”陈尤问了句。
“水田十亩,虽然贵却也是好田。但旱地就有些不划算。”
陈尤心里琢磨了下,便说:“姐,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她家商量看看,旱地能一亩三钱买,我也就全买下来。”
徐大姐惊了下:“那可不是小数目,你......”后面却没说下去,她也知道,这些银钱的事情,她们这样的关系不好去涉及,都说亲姐妹,明算账,何况她们还不是真亲的。
“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陈尤心里明白,她说得坦荡:“你也知道我要娶夫郎,以前自己随便过得去也就算了,但我那未婚夫郎一看就是娇养的,我却是不愿让他受苦。”说着她顿了下,见徐大姐在认真听,便继续说:“这次去大南城却是当东西了,养我的长辈留下来的,回头有了余钱还是得去赎回来。”
徐大姐听了,心中慷慨:“这话本不该我说,但长辈留的东西确实不能随意出手,不过......你心中有打算就好。”
“自然的。”陈尤点了点头,“姐,我们现在就去老从家?”她性子一向是拖不得事。
“行。”徐大姐起身,“这田的价格得压一压。”
两人结伴到了老从家,老从名徐从,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她家的房子也是石头屋,看着也很不错。
徐从一看到她们两个,立马笑着迎着进门,一进门陈尤便扫了一眼屋子。
零碎的东西基本没了。
看来也是急着搬走,这田价有得压。
陈尤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跟着徐大姐一起跟徐从说话,还很有技术性的捧徐从。
徐从被捧得笑得格外大声。
“老从啊,你看你这田可有着落了?”徐大姐和陈尤对视了眼,便转入了正题。
徐从心情极好:“还没啊,你们不是来买田的吗?”话问得既快又直。
“是啊,我这妹子想全买了你家的田。”徐大姐笑着拍了拍陈尤肩膀。
徐从眼睛一瞪:“可是真的?”
陈尤点点头:“如果不是,也就不会来叨扰从姐了。”
“啧啧,真是有家底。”徐从笑着,说的话却有点不伦不类。
陈尤嘴角微抽了下:“从姐说笑了,这田价几何?”
“徐大姐和你说了吧,就那个价。”徐从摸摸自己的下巴,“我家的田理得好,肥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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