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面前的菜碟子已经被挪开了,也免了会一头栽进菜里洗脸的窘迫。
前面同样回了包厢中的宋谢临才刚坐下,便被眼尖的宋钰瞄到了他髻发间的青玉簪,不由眨了眨眼,暧昧的调侃道:“前面轩宝说是要出去解手,可没有说是要去买簪子的。”
“不过瞧这簪子的做工,料子皆不错的模样,想必那人也定然是极有眼光的,就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君能笼获得了堂弟这朵高岭之花的心。”若是不允许,他现在指不定想要推门出去瞧一眼。
“那人的眼光确实不错,至于是哪位女君,轩宝却是无可奉告。”伸手抚了下那支青玉簪的宋谢临不知想到了什么,就连唇边都扬起一抹浅笑,直看得一旁的宋钰牙根倒酸。
今夜的包厢中除了他们二人外,还有宋言却夫妻二人与宋钰的未婚妻——何久临。
其他人倒是略带调侃的看着他那支青玉簪,唯独宋言却是黑沉了一张脸,亦连放在膝盖上的手也骤然抓紧。
而另一边,今夜左等右等不回来人的赵瑾玉气恼得不知蹲在院子里头拔死了多少棵杂草,边上还散落着几只被他用弹弓打下,并被残忍折磨致死的麻雀。
他觉得嫂子肯定是在外面有其他的野男人了,否则怎么会一连好几夜都不归家。
若是让他知道是哪个小贱人的话,看他不将他的脸划花,再将他给扔进那最下等的猪圈里。
随着风轻轻地扬,檐下灯火微微地晃,就连天空中的半弯月牙也被乌云遮住了光线。
下半夜的时候突然下起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不但使得这温度下降几分,更是打湿一地残红败柳无人理。
“嘶。”
一夜宿醉难受的何朝歌在起身时,仍是觉得脑袋昏涨得难受,可当她准备起身下床时,手心中却无意触摸到一具光滑的躯体,连带着她的那点儿困意和醉意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等她艰难的,形如机械的将脸挪过去的时候,对上的正是男人恬静的睡颜,以及她雪白肌肤上盛开的娇艳红梅,而他的一只手还紧圈着她的腰肢不放。
空气中传来的甜腻花香与那恼人的栗子香正不断的侵占着她的神经,以及她的四肢百骸。
在怀中人醒来的那一刻,刘语茶方才羽睫轻颤的睁开眼,等见到她时,先是脸颊泛着羞涩的红,随即糯着声儿道:“照影妹妹。”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昨晚上喝的酒里面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她不是个蠢的,何况有些事只要一想便能猜出个大概来,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等接触到她泛寒的视线时,男人的脸已然由红转为惨白,就连那嗓音也染上了点点做错事后的哽咽:“我不会强迫照影妹妹负责的,何况…何况昨夜的我也是甘愿的。”
“你先起来。”强忍着厌恶的何朝歌刚想推开他的时候,却忘记了锦被下的二人皆是未着寸衣。
“照,照影妹妹。”刘语茶也对他这样的反应感到羞耻,可更多的是他还想要更多,那本桎梏着她腰肢的力度也再度将她朝他推过来。
就像昨晚上他们的气味彼此交融在一起,更使得这天地之中就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
“你给我起来,刘语茶。”有些事可以,有些事不可以,就好比有些人可以,有些人却不可以。
“对不起,我听照影妹妹的。”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像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般的艰难。
可那动作并不像他嘴里答应得那么轻松,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往里游走,连那清风拍户牖声都唤不回他的半分理智。
这一次的何朝歌不在等他慢吞吞如蜗牛的速度,而是兀自推开了男人后往床下走去。可在下一秒,那房门也不合时宜的被人推开。
“你,你们在做什么!”前面听到嫂子在客栈中等着他去送衣服的赵瑾玉看见这一幕时,顿时瞳孔猩红哧裂,甚至是动作比大脑先一步反应过来的将刘语茶给拉下床去。
“你这个贱人你怎么敢,怎么敢不要脸的爬我嫂子的床。”
因为赵瑾玉无心的一声大喊引得不少人围过来窃窃私语,更迫使何朝歌纵然有天大的不情愿,也得要强忍着恶心与愤怒迎娶刘语茶为妾室。
甚至那时间就订在三日后,同时婚事一切从简,知道他们喜结良缘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以至于就连这院中都是空荡荡得不见半分喜气。
在第二日,何朝歌正烦躁不已的将手中拿倒的书籍翻来覆去却看不进去一个字的时候,本应该在家里为刘语茶准备一应结婚琐事的刘玉香却登门前来。
“照影,我知道那个晚上|你和我哥哥肯定只是一个意外,若是你不想娶我哥哥的话我也不会说什么的,因为我哥哥的条件我自己知道。”攥紧着拳头的刘玉香看着眉间笼罩寒意的好友时,终是鼓足了勇气。
第29章不被爱的人
“纵然是意外也好,不是意外也罢,我于情于理都得要对子川哥哥负责,否则我就真的是白读多年圣贤书了。”端起手中茶水一饮而尽的何朝歌怎么都没有想到。
她这一次没有栽在居心叵测的刘瑜手中,反倒是栽在了往日里头她最没有防备的刘语茶手中。
这叫什么,阴沟里翻船。
其实在刘玉香说不需要娶的时候,她也曾心生了动摇,可却在下一秒就摇头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