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一时寂静无声。
雅间外传来那二人毫无压制的对话,许是一声大一声小,屋里的人只听的清迟姜的声音。
迟姜在严肃的训话;“今天没吃饱吗?”
……
“上次那张桌子分明劈开的,这次怎么就一条缝?”
……
声调突然拔高,“省着?你掌柜的我还差几张桌子?下次不用省着,劈开了才能镇得住这些没眼色的……”
二人渐行渐远,雅间的人已经听不见了。
丁员外脸上又开始制作水墨画,五官狰狞,看着冯雨歇的眼神里满满的恶意。今日里她惊怒有余,失了面子也不敢讨回来,大大折损了她御下的威仪。
都是这个人害的!
冯雨歇像是没事人一样,嘴角挂了三分笑意。生意铁定是吹了,她也懒得和这种品行之人合作,掸了掸衣服上的褶皱,哼着小曲走了。
独留丁老板僵滞在原地。
这种事冯雨歇习以为常。她是从底层爬起,钱财人脉全靠一点点的积累。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小灾小祸、小打小闹不过是家常便饭,撑撑脸皮便过去了。
丁老板则不同,生下来口含金汤匙,被一群捧高之人捧的得意忘形,还以为麦香村还是她的天下。
遇到踢不动的铁板,可不就是傻了!
青天白日的,冯雨歇可懒得和她做梦。
下了楼梯,见小兔子打了个点心包,一副要走的模样。冯雨歇心头意动,嘴角的弧度有点高,这么软弱可欺的模样竟然有人请他当打手,有意思。
近在咫尺间,她开口道:“天晚了,要不要一路走?”
低头忙活的人罔若未闻,冯雨歇弯下一个弧度,将脸凑近了些,“一起走?”
面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骆潇潇被唬了一跳,小心的抱着包裹退了两步,疑惑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意思很明显,你在和我说话?
冯雨歇站直身,背过双手,不说话,一身深沉的盯着他。
这么近的距离,不是他,是和鬼说话不成?
潇潇有些尴尬,但还是肯定的摇了摇头。
冯雨歇也不强求,转身出了茶楼。
潇潇告别了掌柜,抱着点心,去了茶楼东北方向的乞丐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