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接到孙晟的电话,公司有些紧急情况,让他马上回去。
情急之下,欧独扣掉电话后直接冲出了家门,全然不顾桌子上的那瓶药。
直至已经开车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这次回去就是喝药,拿药的,没想到因为一通电话,白跑一趟。欧独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无奈地摇头:“果然是最近睡眠不足,脑子都不够用了吗?”
不过就看江兰舟的准备,他还蛮期待两周后,她会送给普罗斯佩先生两幅怎样的画。
第二天一早,江兰舟准时来到了学校的剧院,正好最近话剧社没有排练,故而得以空出。
想当年上学的时候,她特别喜欢看话剧社的演出。不论是歌剧《卡门》还是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回忆起来,总是难以忘怀。
当然,最为印象深刻的,要属自己帮话剧社绘制场景道具,有时候一忙就是两三个月,只要没有课,都会准时来这边报道。
还记得当时,赵栎文还是话剧社社长,她大一的时候参加话剧社面试,就是他亲自面试,并且当场决定录用的。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在面试当天,赵栎文已经知道他们是远亲的关系了。
后来说起来才晓得,赵栎文是在二舅孩子的十二岁生日宴上见过她。
说实话,在生日宴上,她对赵栎文一点印象都没有,只听舅舅和舅妈说,他舞蹈很强。压根没有想到,他们会在大学里碰到。
回到学校,满满的都是回忆。可能年纪越大,就越喜欢回忆吧。
一步步下了台阶,来到舞台前面,赵栎文已经在这里等她了。
“可以啊,老师竟然会答应你,让你私下使用剧院。”
赵栎文得意的挑眉:“那是,这么多年话剧社社长,可不是白当的。”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钥匙,自信满满的模样。
“你不是还在苦恼究竟画什么样的梅花,你等我一下,希望对你会有帮助。”说完,他就匆匆跑到了后台。
不一会儿,整个剧场的灯光忽然全部熄灭,江兰舟并没有感到害怕,发慌,反而很从容淡定地坐在了椅子上。这一幕,她已经很熟悉了。演出前,总是这样的。
果然,没过多久,舞台中央的大灯照亮了,一袭红衣的赵栎文出现在眼前,双腿盘曲,整个人胸膛伏在腿上,缩成了一团。
回想起刚刚见到他时,他衣领隐隐出现的红色,想来就是他穿在里面的舞蹈服吧
紧接着,轻柔的旋律一点点响起,赵栎文随着乐曲起舞。那红色丝绸般的舞蹈服装,似那翩跹的红梅,一点点绽放,生长。
具有张力的四肢,表现出自己的桀骜,哪怕凌寒,也无所畏惧。
随着他的舞蹈动作,江兰舟眼前的,似乎不再是赵栎文,而是她心中,追寻了许久的傲雪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