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茂和温凡呢?”
“我让他们回门派找师尊出面去凰炎。”
“也是,有舒光真君出马,明恭不敢不放怀谷真君……”
说罢,栾木又是无言,见他少有地无精打采,北云容将手中米粥递过,栾木却是摇摇头,“我不饿。”
北云容见他如此,也不再劝,只是将米粥置于木桌上后便离开了房屋,不做打扰,日巡见栾木衣着里衣着实单薄,于是将旁侧衣衫取来给他披在身上。
“大人如此想念阿玺,现在回去送她一程还来得及。”
“不了,我不想亲眼看着她喝下那汤水,转眼便不记得我是谁。”
栾木顿了顿,复又开口问道,“日巡,你觉得做鬼神好吗?”
“我和夜巡死得早,出生的第十年便双双去世,而日后的上千年都在鬼界做阴帅,早已习以为常,反倒不记得生前的事了。”
“鬼神寿命无穷乃生人所羡,但那种亲手送走每一个心爱之人的无奈却是比命短还要磨人,之前识得的那些人,喝了孟婆汤,忘了前尘事一个个都走得干脆,徒留我记得他们的生前事,却无人可共话,那种曲终人散后的落寞,却是真真的苦。还是做人好,要是哪天死了,你和夜巡来渡我,也只会一时落泪,一碗汤水下去,也不过前尘消散。”
“大人所言,我不太明白,但是我相信,夜巡与我一样都不希望大人离开,大人虽不是最好的判官,却是我们心中最好的大人。”
这一言日巡说得温柔,看着对面白衣人带着笑意望向自己,不禁让栾木红了眼眶,他扑过去抱住日巡,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似是将这些年来所忍住的种种辛酸与寂寞给尽数发泄,希望那些痛苦可以化作泪水逝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北云容在门外听见里面没了声音,便走进屋查看,却见栾木双眼红肿地端着桌上米粥欲食,脸上满是泪痕,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样子狼狈而又些滑稽,但知道饿了是好事,北云容也就松了口气,他返身去端了盆冷水过来,将巾布打湿给他敷了敷眼睛。
大哭了一场,又喝了碗米粥,饱了腹,栾木心情顿时痛快不少,他拿下盖在眼睛上的湿布,看向北云容。
“北离,我可能打算回一趟鬼界。”
“去做什么?”
“之前听你师叔所说那驭灵者已死,且生前罪孽深重,我想去鬼界地狱,看看能否找到此人,想要得知点线索。”
“我随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