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近日来确实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漠视同门师弟,又常常怒摔茶杯,但是我却是好几次看见他在练武场里出神,好几次独自饮酒而泣,虽然同门都说师兄不若从前温文尔雅,明事通理,可在我看来瑾玉师兄还是瑾玉师兄,他只是心中怀有自己的道义,我相信师兄对月清尘一事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并非真的要害月清尘,但师兄一人之力根本敌不过一个门派,也怕他是因为心绪烦杂扰了心智而颠倒了是非,所以无论出于何种考量,都希望真君能规劝师兄能收手。”
常秦耷拉着脑袋,还记得上一次见到这小子,还是与庄华一同踏进挽岚,与他斗斗嘴,他便是暴跳如雷而被庄华责罚,现在回想起,当初的琐碎平静是那般弥足珍贵,现如今庄华却是与自己断绝仁义,不知所踪,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他抬手在常秦的头上胡乱揉了一通,将其发丝给扰乱,蓬松起来的样子有点儿滑稽可笑,“这样才想个小狗嘛。”
“你这人做什么?!我在与真君说正经事儿,你怎么老是来捣乱?如此可恶?!”
“是呢,我就是如此可恶,庄华若是能在月清尘遇见我,便是他倒了八辈子霉,不论他这般为何,我都要将他给绑回来不可。”
栾木扬起嘴角痞笑,忽尔想起一事,复又开口,“你可有庄华的随身之物?”
“有的,瑾玉师兄走之前曾赠我一香囊。”
“你可否将它给我?”
“你要作何?”
“自有用处。”
常秦见他故作深沉的模样,也不知此人用意为何,此香囊是师兄送的,仅此一个,他有些舍不得,栾木看穿了少年的心思,摆摆手嗤笑道,“你现在给我一个香囊,我到时候将人给你带回来,让庄华送你一箱岂不是更为值得?”
“你真能让师兄回来?可不要只是耍嘴皮子。”
“你与我打赌都履行了约定,我自然也会遵守与你诺言。”
反复思量过后,常秦终是将腰间香囊取下递由给了栾木,栾木将其小心揣好,“走了,小狗。”
“不许再叫我狗!”
常秦羞得脸通红,栾木长笑一声便是转身与念北二人一起离开了挽岚,而挽岚门外唐谷轩正在前方茶驿门前牵着马匹候着,见他们三人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公子进入挽岚居然可以全身而退,真是厉害!”
“我呢?全身而退的只有他吗?怎么不夸夸我?”
唐谷轩对栾木的话置若罔闻,“客栈的房间我已是准备好了,公子现在是回房休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