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要大人戌时去西北的古井找他,不许旁人来打扰。”
意思是要他一个人去赴会?栾木握紧手中白发,起身拍了怕屁股上的灰后抬头看了眼天色,估摸着还要些时辰才到戌时,正好自己昨日去见怀谷时有一事忘了问,不如趁此时去一趟青云阁的罢。
青云阁幽静非常,怀谷喜静,所以没有让任何弟子来照料,栾木站在外敲门三声过后,内屋方才有人起身开门,怀谷的状况似乎稍有些好转,今日勉强能下地走动一些,他看见来者是栾木,眼底掠过一丝诧异,瞬间过后神情又恢复平常。
“判官找我有事?”
“无事就不可看望真君?昨日见真君面无气色,心中挂念得很,所以今日便再来探望一番。”
栾木自顾自地走进房内坐了下来,怀谷将门掩好,以免屋外寒气泄进,他将炭火提进了一些,在栾木旁侧的四方椅上坐下。
“真君难道不好奇武陵一别之后我们去了哪儿?”
“鬼城酆都,又从酆都去了鬼界。”
本还想卖个关子的,没想到怀谷已是知晓了他们行踪,无须猜测,定是北离这人说的,栾木觉着没意思,于是也不再故弄玄虚。
“我们在鬼界去了些时日,也不知这期间人界事态如何?可还有怪相横生?”
“大人是指何怪相?”
“比如曲逆怨灵聚而不散?”
“倒是未曾听闻过。”
“可知晓万俟意长的下落?”
“你们去往鬼界之后,就几乎不曾有纵灵的消息,更没有线索可言,起初便是没怀疑过他,所以他如今藏身于何处,恐怕无人知晓。”
“没有他任何踪迹?”
“没有。”
万俟彻突然消失?难道是知道他们去了鬼界,所以故意不敢再驭灵伸张?以免将这苦心泼的脏水又惹回自己身上?想此人当初从接触之际就怀有目的,这般心思缜密,也不是不无可能,可若真只是为了让自己替他背负罪名,那么纵灵的目的又是为何?残害众多生死灵,难道就果真只是为了习得驭灵一术?
栾木思量片刻,不再纠缠此事,而是拿出从挽岚带出来的黑色木屑递由给怀谷,其香气扑鼻,还不待怀谷凑近瞧个究竟,他便认出了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