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年年来玉回,年年与你接触,自是知道你是个守分遵矩的弟子,你此番作为想必是有何内情?”
万俟彻抬眼看向靖华真君,真君眼波柔和,非但未有责怪的意思,反倒为他说了话,于是万俟彻心下一番动容,便是将烧书一事告知了去,听闻了事情经过,靖华面色忽然变得沉重。
“我今日前来便是想要来借此并非禁书而是我挽岚寄放于此的,你师尊还告知我说之中,却是不想早已被烧毁,不知可否让我看看誊录本?”
那时候年幼,哪里懂得对方所言真假,只知靖华是师尊挚友,理应是不会说谎的,再加之听闻此书是挽岚寄放于此,万俟彻心头更加慌张,自然不会回绝靖华的要求,将人带到了自己的弟子房内,从床下的木盒里将此书的旧卷与誊录统统翻找了出来。
靖华接过,看见旧卷上确实已有明显的残缺部分,且竹木被烧得焦黑,里面内容着实让人难去辨析,而誊录本上,虽然空缺了部分内容,但是大致上还算是清晰可见。
“就只有此二本?”
“是。”
靖华半晌无言,随即将旧册与誊录本一并揣进怀里。
“今日之事我不会告知天一,你也不必担心被责罚,烧书一事权当做未发生,我便就此将书带回去。”
“真君不告知师尊?”
“烧毁经书还加以私藏隐瞒,可是破了规矩,你若是告知天一,纵然他再喜你也不会轻罚。”
“后果怎样?”
“逐出师门,你可愿?”
闻言,万俟彻不再接话,他握紧了拳头,自己已是丧父丧母,世上本就没有了归处,若是此次再将他逐出玉回,又该何去从呢?这好不容易复得的安身之地,万俟彻不愿让它昙花一现,于是出于私心,他应允了靖华的提议。
而靖华收下书册便离开了弟子房,他此次来玉回,其实除了借书之外另还有要事要做,每年的这个时候大致上便是从止的寿辰,寒岁向来是小聚,但今年是满整的大寿宴,从止请来了江湖各处有名望的修真人士,靖华来玉回便是打算躬请天一去参加寿宴。
不成想此事恰好被岁音给听见了,她在师尊面前撒娇苦苦央求带她一同前去,天一师尊虽更喜万俟彻这个弟子,但是对他这亲孙女也是疼爱有加,耐不过软磨便是允可了,而这事儿又被姜一文给知晓了,于是他也厚着脸皮去央求天一真君将他捎上,既然师兄的弟子都已是带上了,难道还能留下自己最疼爱的弟子?
于是天一真君带着这三个小弟子一同赴宴,那时候恰逢挽岚新招了一批门生进来,上上下下除了翠衣弟子外,还能见到各素衣弟子忙前忙后。
虽然挽岚与玉回向来交好,但这还是三人头一次来挽岚,与玉回门不同,挽岚门派建设与城中,占地宽广,四面临街,出门不走几步便能吃糕点,看斗戏杂艺,简直让姜一文羡慕不来。